回家的马车上,怀安问:“娘,您还是喜欢玲珑的,对吧?”

“儿啊,你记住,”许听澜告诉他,“用人最忌讳以憎恶区分。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才能做到用人如器,各取所长。”

怀安在心里惊叹:娘亲果然不是目光短浅运气好的普通老板啊!

“记住了,娘!”他说。

……

回家时,院里正在摆饭。

许听澜跟沈聿商量着,母亲刚来京城,除了舅舅陈家以外,对京城人事完全陌生,少于交际,难免无聊。过几日就是上元节,请一班女先儿来内宅家宴上助兴云云。

沈聿固然没有异议。

下午,怀安一边做练字,一边偷偷在纸上涂鸦。

他读书不怎么样,画画的技术倒是有所提升,私下也常常练习,盼着有朝一日可以自己为童书做插画自产自销,省了请画师的钱。

沈聿看在眼里,平时也不吝于多教他一点。只是三心二意的毛病,沈聿是无法纵容的。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怀安今天得意忘形,画的格外投入,换纸的速度不及老爹推门的速度,直接被抓了现形。

沈聿没言语,将手里的书搁在一旁。

随着那道身影步步逼近,怀安的瞳孔逐渐放大,父子二人十分默契的将目光落在案头压着的一柄戒尺上。

果然,沈聿将它提了起来:“伸手。”

被抓个正着,老爹又堵着唯一的逃生通道,怀安还有什么话说,乖乖伸出左手挨了三下戒尺,疼得他吸气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