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该受的。
说出去的话语如同蚀骨毒药蒸腾,药效在两人之间不可阻挡的挥发着。
文浔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中间那些因身体短暂接触而迸发出的浓稠情/欲荡然无存。
紧接着,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永久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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挞挞是趴在文浔肩头睡着回来的。
季寒薇赶紧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文浔。在回来的路上,保镖已经把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季寒薇陶姜是万万没有想到,重重保护之下,文浔的行踪还是第一时间让靳砚之知道了,更没有想到,靳砚之直接来了桐城围堵她。
索性,文浔全身而退。
陶姜不敢去问他们之间聊了什么,看文浔的脸色也能猜出一二来。
季寒薇抱走了挞挞,陶姜拍了拍她的手:“要不换个地方住,这次肯定不会让靳砚之找到了。”
文浔木然的看着一个虚空的点,没有回应。
其实冥冥之中,文浔清楚,自她说出了那番话,靳砚之不会再纠缠自己的。
“让周律师把我的那份离婚协议给靳砚之寄去吧。”
陶姜一直很刚,此刻也有些犹豫。
“你刚刚回国,SEF也准备回中国市场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与靳砚之与金门激化矛盾。反正你们离婚事实上已经生效,国内不过走个流程而已。”
文浔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半个小时前,她的身体被靳砚之那样狂热的拥在怀里。那种触觉刻骨铭心,现在想来还是如此清晰。
“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签的。至于金门以后是否会报复,不是你我现在步步退让就不会发生的。”
陶姜见文浔决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起身给周律师打去了电话。
两人谈到了一半,文浔突然想起了露西。
三年前那个冬天的夜晚,她曾经亲手把红色的围巾系在了露西的脖子上,拍了“一家三口”的照片……
文浔没由头的起了执念她要得到那条狗狗。
“周律师,协议里加一条。”
陶姜一顿,以为文浔终于想开了要知道之前拟定的协议,文浔清清楚楚的写着靳家的钱一分钱不要。不管她与靳砚之实际婚姻存在了多久,她净身出户。
“资产方面不用动,加一条,我要靳砚之把露西留给我。”
……
许是晚上吹了风,宿醉般的头疼让她一夜难眠。次日中午文浔才醒过来,睡衣已经被冷汗泡湿了。
她又梦到了自己流产的那个清晨。
彼时外公的旧部刚刚把母女俩从西非港口接上船,辗转周折几个国家,直到他们确认已经甩开了任何靳家可能的眼线,文浔才放下心来。
文浔重新用了自己的身份在德国入境。
接洽的人给母女俩安排了一栋相对僻静安全性私密性很高的小别墅暂住。
日夜颠倒的奔波,饮食睡眠极度不规律,再加上极为低迷痛苦的情绪让文浔的孕反一路来愈演愈烈。
她几次去医院,老外医生都是见怪不怪的把她打发了,只说孩子越健康,早期才会越闹腾,这是好事。
文浔权当安慰剂听了进去。
来德国的第三天清晨,她倏然醒在了大床上,蹙着眉头回忆昨晚的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穿的漂漂亮亮的,背着自己向远处跑去。
孩子好似去不远的山坡上给文浔采一朵花,文浔生怕他跑急了摔跤也快步跟上,可是孩子突然回头,冲着她挥了挥手。
文浔钉在了原地再不能动,眼看着孩子成了一个光点,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在离开前,好像喊了一声“妈妈”……
梦到这里结束了,文浔倏然醒了,摸了摸被泪打湿了的脸,然后又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事实她的孕反消失了。
惴惴不安的度过了两个小时,吃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