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贴着枕头,慢吞吞地转了一面。
他去看祝砚疏,“很晚了,你昨晚就?没休息,去睡觉吧。”
祝砚疏想?摇头。
但触及那双盯着自己的狐狸眼?,他攥手沉寂了一会儿,没说什?么,面无表情起身往休息室走。
“简则,闵闻,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人也都不愿意。
但是?流光需要静养。
都各自安静一会儿,他们也起身了。
最后只剩下荣宣。
荣宣原本在?看手机,处理公司各部门发来的消息,彼时却抬起了头,盯着青年那张苍白的脸看。
片刻,他将手机放进西装袋子里。
直起身,走到病床边。
“要我走吗?”他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平声,“可我不愿意走,怎么办?”
指上覆来一抹冰凉。
他后知后觉,青年勾住了自己的手。
掌心一翻,他将这只冰冷的手握在?掌心里,顺势坐在?了他的病床边。
“没让你走。”
玉流光轻飘飘道:“不然刚刚就?连你的名字一块叫了。”
荣宣心脏鼓了一下,盯着他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他在?这双眼?的注视下,俯身轻轻贴了贴他冰凉的唇。
青年玉白的手臂,顺势勾上他的脖颈,脸轻抬。
这是?无声的授意。
接受他的吻。
荣宣不怎么素吻。
每次吻都很深。
可这一次他没有深吻。
反而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垂眸凝视青年近在?咫尺的眉眼?,俯身缓慢地啄吻他的唇。
呼吸交缠,唇瓣相贴,最多?控制不住吮一吮那饱满的唇珠。
绝不去掠夺他的呼吸。
玉流光都有点诧异。
习惯荣宣攻击性的亲吻了,第一次吻这么轻,反而有些意外。
他勾着男人的脖颈,尽管只是?这样轻的亲吻,可脸颊还?是?敷了层浅红,眼?睫根部潋滟水意。
荣宣去亲他的耳朵。
又顺着往上,吻他的额头,眉心,眼?睑,脸颊。
几乎都不放过。
“流光。”他的呼吸很沉,吻着那截软软的耳垂肉,“你的体检真的一切正常吗?”
玉流光被吻得有些痒,轻拽住他脑后扎人的头发,玻璃珠似的眼?珠轻眯,斥道:“什?么意思?咒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荣宣吻回他的唇。
呼吸着青年唇齿间流连的馥郁清香,他将他抱紧了。
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他们依然接吻。
明明之?前玉流光还?说要按流程来。
他咬着黑瞳里逐渐变得艳色的下唇,嗓音含着滚烫的气?息,再次开?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生病了。”
玉流光轻蹙眉:“不用直觉,我从小就?生病。”
抱住他的人顿了一下。
松开?唇瓣,他们对视,片刻后荣宣说:“之?前你死的那回,医生给我下了死亡通知书。”
玉流光倒不知道这事。
他漫不经心“嗯”,“所以你怕又收到死亡通知书?”
“不。”荣宣说,“这次我没有资格,死亡通知书是?下给亲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