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科室最年轻最受重用的医生,现在要去乡下卫生所了。
凄惨程度相当于流放,仅次于坐牢。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我还是向同事们一一告别。
不管他们是看我笑话也好,同情我也好,毕竟大家同事一场。
或许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开始的时候或许大家都在看笑话,但发现我是真的要走了的时候,同事还是表现出了不舍。
他们说晚上一起聚个餐,算是办个欢送宴。
我当然是拒绝了。
本来就很难受了,还搞什么欢送宴。
要哭也是自己一个人躲着哭,没必要丢人现眼。
如果升上去了,那还有欢送的必要。
这是被流放了,有什么好欢送的?
然后科室很多同事送我到门口,说些什么欢迎我经常回去玩之类的话。
我微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但上车之后我还是哭了。
我很委屈,很不甘心,但又没办法。
回到家以后又大哭了一场。
睡了一觉起来,开始研究我要去的那个乡村怎么坐车。
还好,也不算很偏远,高铁可以到县城。
然后坐客车到乡镇,再从乡镇想办法到乡村。
从市医院直接被干到乡村医院去,恐怕全省只有我这么一个,这不是调动,这就纯粹的整人,这是非常规操作。
我决定去,我看他们还能把我整成什么样。
我就是不屈服。
晚上还是有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约我出去吃饭。
不是所谓的欢送会,就是担心我心情不好,想请我吃个饭,安抚一下。
我是不准备去的,但是架不住她们一直邀请。
还说她们在餐厅等我,如果我不去,她们就不走。
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去。
也没多少人,就几个女同事。
她们也真的没动筷子,一直等着我。
我到了这才开始吃。
“丁瑶,你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会被整得这么惨。”
大家关系还不错,她们说话也很直接。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做的不好吧,我感觉我没得罪什么人。”
非要说得罪的话,我就得罪了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和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却能操控一切。
我现在还没办法证实他和这件事有关。
如果确实有关的话,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丁瑶,你的业务能力绝对是我们科室同龄人当中最强的,除了主任之外,就你最强了。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强,这是大家公认的。”
“这次上面做这个决定,我们大家都替你不服。”
“我们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在山村。”
我知道她们是在安慰我,想要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丁瑶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好苦!”
正在这时,我身后面传来了骂声。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傅星辉。
同事们都认得他是我的未婚夫,也知道我和他最后分手了。
傅星辉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她们也很惊讶。
“傅星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你这个贱人跑到学校去告我的状,说我参与赌博。现在我被开除了,没有工作了,你他妈高兴了?”
傅星辉张口就骂,完全不讲道理。
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骂我,让我真的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