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北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会用原来的那个手机。

有些电话我故意想让他听到的时候，我会用那部手机。

我尽量给他传递一种信息，那就是我虽然心里恨他，也在想办法查他，但几乎没什么进展。

这样一来，他会慢慢放松警惕。

当他彻底觉得我没有机会扳倒他的时候，我的机会可能就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冬至。

我弟依然是没有任何好的迹象，他每天就那样躺着，全靠药物维系他仅存的半条命，或者说三分之一条命。

这一天陈小素突然打我的电话了。

我没有接听，因为我担心接听以后会被监听到。

我换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陈小素在电话里说，她想见我。

刚和陈小数打完电话，顾北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他让我过去陪他吃饭。

我当然是拒绝，“我今天有事没空。”

“你必须要来。”他淡声道：“你如果不来，你的每个同事都会收到当初你拍的小电影。”

那时他刚出现的时候，有一次我被他药昏了，拍下了我的激情视频。

我确实很怕这个。

我的工作刚刚稳定，不能让我单位的人知道我曾经发生过那些事。

但我嘴上不能认输，“你可以发给他们，反正我早就不要脸了。”

“你不要脸，那你妈的命你也不要了？你爸已经没了，你不能让你妈再没了吧？”

我恨得咬牙切齿，“你无耻！”

他在电话里笑，“你还有什么新词可以骂我吗？总是骂这两个字，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都不是什么新词，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了。快点过来吃饭，等你。”

没办法，我也只好过去。

但我真是没什么胃口，我只是感觉疲惫。

主动喝了几杯酒，准备装醉尽快离开。

我要尽快见到陈素，看她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但是顾北并没有要让我离开的样子，他慢慢的喝酒，吃的很慢。

“你最近都很忙？一直在查我吗？查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瞪了他一眼，“你放心，迟早会查出来的。我爸不会白死的，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还摆了摆手，“你这种狠话对我说了太多次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也觉得没意思了吗？我以为你把我爸害死了，你会很开心。”

他又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没意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间消失了，你会很开心吗？”

“我不开心，除非我确定你是真的死了。不然谁知道哪一天你又突然冒出来，继续行恶。”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怔了一下，眸底凉意很明显：“你真的那么恨我？你恨不得我去死？”

“是的，因为我要替我爸报仇。”

他突然间站了起来，拿着切牛排的刀递给我，“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替你爸报仇？”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刀，他把咽喉对着我。

“往这里插，狠狠的捅下去。这里是大动脉，你只要割断它，血会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急救车根本来不及到，我就会死在你的面前。然后所有的恩怨就全了了，你以后就可以安心当你的医生了。再找个人嫁了，安稳的过完一生。”

他离我很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

其实我是医生，捅哪里死的更快，我比他还清楚。

他可能也是才想到这个问题，“对了，你是专业的。我怎么能更快死，你应该比我更懂。来吧，结束这一切。”

我真的抡起了刀，刺了过去。

他竟然没有躲避，我只好临时改方向，一刀刺到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