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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应声停下。

在车内二人不解的眼神中,且歌拉过穆絮的手,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就将她拉下了马车。

落地的穆絮还云里雾里的,也不知且歌要做什么。

且歌吩咐一侍卫道:“去牵两匹马来。”

“是,殿下。”

每次出行不论去哪儿,亦或是多近多远,都会备上几匹马,为的便是且歌一时想骑。

那侍卫将队伍后的马牵了过来,见其中一匹全身雪白,无半点杂色,而另一匹则是玄色的,四肢尤为强健,它们皆抬着骄傲的头颅,每走一步,鬃毛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浑身都自带着一股不容任何人近身的气势。

穆絮虽不懂马,但却也隐约感觉到这两匹马绝不是寻常的马。

原先还如此骄傲的马却在见到且歌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她伸手摸了摸两匹马的鬓毛,两匹马心照不宣地同时蹭了蹭她的手。

在穆絮微楞之际,且歌道:“这两匹马皆是千里良驹,自幼由本宫养大,这匹白色的叫踏雪,玄色的叫踏雁。”

且歌眼中泛起层层怜爱,抚摸的动作愈发温柔了。

穆絮颔首,原来如此。

且歌道:“你过来。”

穆絮看了看四周,竟无人听且歌的话,莫非且歌是在叫她不成?

且歌又道:“驸马!”

还真是在叫她!

穆絮无奈,刚踏出一步,眉头便微微拧起,她虽未曾因马受过伤,但这活生生的马站在她跟前,还是让她有些害怕,生怕马踢了她。

“驸马!”且歌再次唤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

穆絮知自己若再不过去,便会惹怒且歌,她气得牙痒痒,这惹人厌的命令,偏生又让她不得违抗。

穆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走了过去。

“伸手。”

穆絮虽不明白且歌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将手伸了出来。

谁知且歌竟将踏雪的缰绳放入穆絮手中,穆絮懵了,她瞧了瞧缰绳,再看了看这高大的马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且歌不会是想让她骑马吧?

很快,穆絮心中的疑问便在且歌的眼神中找到了解答,她连忙道:“殿下,穆絮并不会骑马呀!”

且歌当然知道穆絮不会骑马,正是因为不会骑,所以她才命人牵出了踏雪踏雁,一来是穆絮方才笑她,她想吓吓她,但更多的是日后说不定穆絮还需得骑马,早学一日总比晚学一日强。

许是连且歌自己都没察觉,她竟想到了以后。

“本宫知你不会,但本宫的驸马不会骑马,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她不过是一区区女子,女子不会骑马,哪里又会被人嘲笑?!

不等穆絮退缩,且歌便强拉起她的手。

穆絮见了往后挣脱,明明同为女子,又是近乎同样的身形,她就是挣脱不开且歌的手。

方才穆絮未如此靠近踏雪时,还能劝自己稍稍镇定些,可现下她都近乎都快贴着踏雪了,这怎能让她不害怕?且歌又是那样坏,常喜欢捉弄她,万一她就是想让踏雪踢她呢?

她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人因被疯马踩踏而死,也有人被马踢过,万幸不死者,要么在床上躺好几年,要么这一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

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贴在踏雪的鬃毛上,穆絮吓得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感觉到穆絮在颤抖,且歌的声音放柔和了些,安慰道:“别怕!”

“踏雪的鬃毛很舒服。”说罢,她便将穆絮的手放在踏雪的鬃毛上,握着她的手,开始抚摸。

且歌看向还闭着眼的穆絮,问道:“是不是很舒服?”

感觉到手心的柔软,穆絮缓缓睁开眼,且歌的手叠在她的手上,而她的手正摸着踏雪的鬃毛。

想到方才的想法,穆絮顿时羞得红了脸,原来且歌不是想让踏雪踢她,是她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