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内没有剪子之类的利器,她用手撕了?半天,也没能撕下一片。最终还?是将张沧让内侍给她送来?包腕子的几条绸帕拆下来?,暂时垫上。
没了?帕子包裹,手腕被冰冷的黑铁硌得生疼,跪了?两天的膝盖亦是淤青得不成样子,直到此时,她才体会到阶下囚尊严被按在地上的辛酸。
赵嫣,你要坚强点。
她抿了?抿唇,仰首缓过鼻根的那股酸热,压抑着咳嗽几度深呼吸,方整理好衣裳艰难起身?,扶着座屏和案几缓步回到殿中,继续跪着受讯。
见她不开口,问讯之人走了?个流程便?离开了?。
不多时,门扇再次打开,一个陌生的宫婢端着热乎的饭菜和茶水进门,服侍赵嫣用膳。
赵嫣跪在案几后,看了?宫婢一眼:“今日怎么是你送膳?”
宫婢为她摆好碗筷,打开一旁的瑞兽香炉道:“回殿下,原先送膳的公公病了?,就换成了?奴婢。”
赵嫣略一挑眉,伸手按住试图燃香的宫婢。
冰冷的铁链落在宫婢的手背上,令她猛地一颤。
“我很好奇。”
赵嫣淡然一笑,凑近道,“我这等阶下之囚,连取暖的炭盆都没有,却给我送来?了?上等的熏香,不觉得奇怪吗?”
宫婢面色一变,执着火引就要燃香,却被赵嫣及时挥落在地。
那宫婢见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发间拔下一根尖利的簪子朝赵嫣刺去。
赵嫣一把攥住的宫婢反手一扭,宫婢吃痛,簪子叮当坠落在地上。
她无比庆幸,自己跟着闻人蔺学过一招半式,不至于迟钝到坐以?待毙。
“你不是父皇的人,父皇要杀我只是一句话的事,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在惊动守卫前,赵嫣拾起簪子抵着宫婢的颈项,逼问道,“你的主子擅用毒香,是不是仙师?说!”
宫婢咬牙不语。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索性扭头朝赵嫣的簪子上撞来?,登时鲜血狂涌。
赵嫣未料她会自己自寻死路,呼吸一窒,顿时松了?手。
那宫婢趁机挣脱,做出惊惶的神情,捂着鲜血淋漓的颈项跌撞奔跑道:“来?人哪,小殿下疯了?!小殿下要杀奴婢!”
“混蛋……”
赵嫣欲追,可跪伤的膝盖钻心疼痛,她刚直起身?就软倒在地,根本无法迈动分毫。
若她扣上“疯子”的称号,明德馆那边的努力?就全完了?。
“小殿下疯了?!她……呃!”
宫婢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声音扼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