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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 泊烟 2928 字 7天前

越香凌领命,叫人强行把赵康给拉了出去。赵康被拉走的同时还叫嚷着,“你们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们好看!”

翁怡君闭上眼睛,更加忧心忡忡。

阮吟霄和裴凌南行到宫门口,一个内侍小跑上来,拦住了裴凌南,“裴大人请留步。”

“何事?”

“皇后娘娘有请。”

裴凌南看了阮吟霄一眼,阮吟霄开口道,“不知皇后娘娘找裴大人有何事,可否明说?”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请裴大人行个方便。”

裴凌南点头,“好,你前面带路吧。”

花事四十

内官带裴凌南走到景福宫外,裴凌南见前方的玉栏上倚着一个富贵的丽人。

内官小跑上前,“娘娘,人带到了。”

翁怡君先是向裴凌南这边看过来,点了点头,才对内官说,“你退下吧。”

黄昏把整个皇宫笼罩进了一片橘黄里,白鸽擦着天际线飞过,落下“咕咕”的几声鸣叫。翁怡君执着缂丝团扇,一身水色大袖,端庄典雅。她走到裴凌南的面前,轻柔地微笑,“早就想见见你,这样把你叫来,你不会见怪吧?”

裴凌南虽然不讨厌她,但是一想到她是沈流光的原配,心里就有疙瘩,淡淡地应道,“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翁怡君亲切地执起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皇上,真的那么不可原谅吗?”

裴凌南无法做出回答。她不自觉地往翁怡君如藕般的手腕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赵显取下的明月流金。翁怡君知道她所想,拉着她的手道,“你跟我来。”

他们景福宫,立刻闻到了刺鼻的药味。药味对于翁怡君来说,已如一日三餐,很寻常,裴凌南就不怎么闻得惯了。翁怡君带着裴凌南去了南面的大殿,那是赵显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

一打开门,就有一股熟悉的墨香。很多以前,裴凌南曾经帮沈流光墨墨,把香粉洒进墨汁里,是他特有的习惯。

翁怡君指着窗边一块被布遮住的地方,轻轻推了一下裴凌南,“你过去看看。”

裴凌南疑惑,缓缓地走过去。那块墨绿色的布后面,好像藏着什么玄机。她小心翼翼地自布的一角慢慢掀开,发现是一副画。那幅画画的是一个鸡舍,一个女子扑倒在地,鸡舍外面画着两个焦急的厨娘和一个男人的背影。

只见画上的女子哭丧着脸,嘟着嘴,虽然只占了很小的篇幅,却是画得惟妙惟肖,好像这副场景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她看到画的左上角题了几行字,“那年那月,繁华美梦,惟愿此情此景依旧,今生无憾。”下方是一枚红色的印章,红泥显示出沈流光印四个字。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站在鸡舍外的那个男人,寥寥数笔,画得很潦草,好像在把这个人添加进这幅画里之时,作画之人内心纠结了许久。而鸡舍里面的那个女子,小到袖口和领子的一个花纹,都画得极为仔细。

那年那月,他还记得,她也从未忘却。她从未忘记他的好,他的温柔体贴。他的一言一行,一顾一笑,都在他离开的岁月里面,长成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个花图腾。

“皇上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娶了你,便会把你当成妻子,全心全意地爱护你。那时,他是要留在北朝,过完这一生的。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北朝会想要南伐,先皇会病重,昭王会如此地不争气。”

翁怡君又从角落里面搬出了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一封封信,叠得整整齐齐。收信人写的是裴凌南,寄信人是沈流光。原来他把他每天所做的事情,所经历的故事,都用这样的方式一点点地记录下来。

“皇上说,在北朝的时候,你们每晚总会在自己的小屋里面,把自己一天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说给对方听。他说,那是他这辈子所拥有的最平凡,而又最最刻苦铭心的幸福。”翁怡君哽咽着抚摸那些总数过千的信函,“你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因为要守住这个皇位,要为万民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