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叙赶到北城的时候,沈知秋正代表裴氏在外面开会。
他动作很直接,行为也莽撞。
三两步走上台去,拉走正在发言的沈知秋。
“知秋你别怕,我现在带你离开这儿。”
在场的人以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沈知秋也没好到那儿去。
但她不想在一个专业会议上因为个人私事成为全场焦点。
也理性地不想让这个变故耽误大家时间。
和偏执的周时叙比起来,反观她落落大方,当场致歉。
“抱歉各位,临时有事要处理,若会后有意联系,我的秘书会替我接待大家。”
沈知秋顺从地跟着周时叙走出了大门,却坚持不肯上他的车。
决绝疏离的态度让周时叙的心凉了一截。
他问:“为什么?”
沈知秋一头钻进旁边的咖啡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不体面。”
“周时叙,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和死了一样。”
“显然,你并不合格。”
面对沈知秋的指责,周时叙一脸平静。
“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你多骂几句吧。”
“当年的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我妈的死不是你造成的,这一切都是周向安和宋晚星母女的图谋。”
回想起这些,周时叙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是我们毁了你的人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完他说的话,沈知秋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毫无波澜。
周时叙震惊。
“你......你知道?”
沈知秋很诚实:“不知道。”
“我不在意,是因为那些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别人的事你要看我怎么表现呢,为你的遭遇感到惋惜吗?”
沈知秋觉得好笑。
“说这个,还不如来谈谈你刨我家祖坟的事。”
“怎么样?我爸妈半夜里有去找你吗?”
周时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段时间他不知怎么的,听信了宋晚星的鬼话,真以为是沈知秋中了邪。
没知会她一声就带人不声不响地迁了坟。
本来想后面等沈知秋好转了再慢慢说的。
可是后来她就不见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也把这件事给忘了。
沈知秋继续质问:“你觉得我是疯子,可是别人都不觉得。”
“所以应该挖你家的坟,为什么要挖我爸妈的呢?”
她冷笑了一声。
“周时叙,是不是你觉得,我送你的大礼太仁慈了。”
周时叙有些慌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预想的情况不一样。
来之前他准备了很多说辞,一一想好了怎么辩解。
甚至沈知秋车祸重伤、他出轨偷腥,这所有的事他都能推到别人身上。
可偏偏迁坟这件事,没人指使过他。
“知秋你放心,我只是帮伯父伯母换了一块更好的地方,他们不会受到打扰的。”
“你放屁!”
沈知秋打断他的话。
“你知道迁坟的工人没盖新坟吗?你知道我爸妈的骨灰被大雨冲走了吗?”
“周时叙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在这里装好人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