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攥着手?机屏幕用力得泛白,沈御又连续咳嗽了几下?。
胸腔剧烈起伏着,最后无力得又躺了回去?。
凌晨一点,书房里依旧点着暖色灯光,夜色寂静,唯独毛笔尖触碰宣纸发出的“沙沙”声规律。
男人随便披了个外套,身姿笔直,精瘦有?力的手?腕控着笔杆,发丝顺从?着垂落,遮掩了长眉,神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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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缠着纱布,淡淡中药苦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一边淡淡咳嗽,一边垂眸认真在纸上写着。
宣纸铺展开整张桌子,笔锋有?劲,瘦金体整齐排列无疑是一场视觉盛宴。
这全部的字他誊抄了将近一周。
在最后的一列,沈御发现?纸面空缺了。
他抄写的《滕王阁序》段落到此结束,还少些什么。
沈御没犹豫太多?,最后下?笔留下?一句。
小绵岁岁平安。
父亲沈弈书曾告诫他,书法?最重心静,落笔不可急躁,字有?筋骨,要舒展开来。
枯燥点墨,化开在白宣纸上,沈御却只想写她姓名。
尤绵等了好几天,那条朋友圈都没有?动静,其实是仅沈御一人可见。
终于,在今天傍晚,她提着个小果篮,决定来看看她这病重的邻居。
小手?胡乱在他额头上摸着,尤绵念念有?词,“也不算很烫嘛。”
“啪嗒”
沈御打?掉了她的小手?,“小没良心。”
尤绵拆了果篮,掏出个橘子,剥皮后往他面前晃了晃。
沈御没接。
尤绵就直接掰了一瓣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砸吧砸吧嘴,被酸到了,皱了皱眉。
沈御冷哼笑了下?她。
“你朋友圈都不屏蔽长辈吗?”他突然问道。
“能看见啊。”尤绵表现?得漫不经心。
沈御顺手?从?果篮里重新拿了个橘子,剥完皮后学着她的样子,掰下?一瓣吃了。
他神情淡然从?容,然后将手?里剩下?的给尤绵。
尤绵提防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她的损友们吃到酸橘子都会演戏,明明很酸,却强装着很甜,一定让对方也吃到酸橘子。
看到彼此酸得痛苦的表情,再放声大笑。
尤绵将手?里的酸橘子给他,接过沈御的,小心翼翼地掰下?一瓣尝了下?。
竟然真的是甜的。
“年龄大五岁,会疼人。”他狭长漆黑的眸子弯了弯,含笑意明显地逗她。
和前天晚上喝醉说“我老了”的那个沈御判若两人。
尤绵被他这么逗得,一时分?不清情况,心中蔓延出的甜蜜不知道从?何而来。
明明,谁也没有?说。
但是却好像心知肚明。
他喝醉的时候,不是让她再挑挑男人嘛。
晚霞透过向?阳的窗户洒进?卧室里,少女碎发染着泛金色,她眸色清澈明媚,看向?沈御时,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
“我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突然说。
尤绵不明所以地“嗯?”了下?,“你要去?哪?”
“香港。”沈御回答着。
“要去?多?久呢?”尤绵继续问着。
“两周的时间,可以赶在你的生日?前回来。”沈御温声说。
“你知道我生日??”她记得只告诉他月份。
“想知道的时候,怎样都会有?办法?知道。”沈御勾唇对她笑笑,“八月二十五,处.女座。”
尤绵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颤了下?。
她也偷偷去?查过沈御的生日?,五月四号,是金牛座。
往那些星座婚配上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