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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站起来,摘下了墨镜,睁开眼睛,背上仙物压得他的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低了下去,正好对上顾然的眼睛,“你说清楚。”

顾然一惊,连忙关上灯,手搭在瞎子的眼皮上,把眼睛合上,又给瞎子把墨镜戴上,才叹了口气说:“你就非得问清楚。”

“坐下,我跟你说。”顾然把瞎子按回到椅子上,方才瞎子盯着他的时候,他竟有些心跳加速,“你知道虫盘的本质是什么吗?苗疆的一种虫子,加上一种类似于长生的力量,说得更准确一点,类似于仙人的力量,跟尸蟞丸、陨玉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就是西王母那个级别。”

“既然找不到虫盘,就做一个类似的东西,那种虫子不难找,我以前在云南的时候见过。”顾然指了指自己,“而提供仙人的力量,我就可以。我认识苗疆的一位老巫医,早年他欠了我个人情,这次去,让他帮我把虫盘做出来就行。”

瞎子追问:“你怎么提供仙人的力量?”

“你还真是……”顾然笑着摇了摇头,“放血,我的血是最特殊的,苗疆有一种用血养虫蛊的秘法。”

“要多久?”瞎子问。

“不知道,一两个月吧,得先找到那个巫医,然后找虫子,养虫子。”顾然耸了耸肩,“我在云南呆了这么多年,不会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去?”瞎子步步紧逼,“你不让吴邪去,情有可原,在林子里急行军,他拖后腿,我为什么不行?”

顾然抿了抿嘴,沉默良久。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九,错时

早年的时候,老巫医欠他的人情就是一件用人|血养虫蛊的事。用的不是他的血,是老巫医自己的。以血伺蛊,是每天都要输入新鲜血液的,老巫医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差,差点虫蛊没养完,人先挂了。

顾然当时拿药吊住了他的命,又弄了活血的药,老巫医那阵子几乎是天天拿药灌自己,再拿血灌虫子,才把虫蛊做出来。

形状之惨烈,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顾然的身体比老巫医好,但所求虫蛊也比老巫医当年的更加罕见,他拿不准具体的制作方式,生怕自己也状况凄惨。

说实话,他不想让瞎子看到那副模样。

“放血的日子多了,人就会很丑,我不想让人看到。”顾然知道,瞎子不要到个答案,是绝不会罢休的,只能实话实说。

“那我在北京等你回来。”瞎子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解雨臣还在院子里,一见瞎子面带忧色出来,便说:“没劝动?”

“小祖宗这么犟,哪劝得动啊。”瞎子感叹一句,指着自己的眼睛,“也是造了孽了。”

解雨臣突然来了兴致问:“你就没想过留下他?”他一语双关,主要指的则是一年之后顾然上长白山一事。

瞎子转头看了看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摇头说:“留不下,以前就留不下他,现在更留不下了。像我们这种人,总有比情情爱爱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你啊,还年轻,不懂这些。”

“一群老妖怪。”解雨臣翻了个白眼,回了屋,留下一句,“活该单身。”

顾然转天一大早就去了首都机场,飞昆明,再转车。路上耽搁了一礼拜的时间,才到了他认识老巫医的那个村子。

老巫医似是对顾然的突然造访没有任何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

顾然耸了耸肩,开门见山:“虫盘,你能做吗?”

老巫医脸色一变,盯着顾然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起身关好了门窗,才慢慢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起这个东西了,你怎么会需要虫盘?”

“治一位朋友的眼睛。”

“你前些年一直在忙的,也是为了你朋友吧?”老巫医呵呵笑了笑,“这位朋友对你很重要?”

顾然坦然承认:“很重要。”

“那我就直说了,你找了这么多年的虫盘,应该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