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琛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他加快脚步想要在雨落下之前走出皇宫,可才走到一半,雷声轰隆,暴雨倾盆而至,眼前的雨点连成一片磅礴的雨幕。
周济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他正欲过去避避雨,低头瞧见自己已经几乎全湿的衣衫,笑着摇摇头,暗想又何苦多此一举,便迎着暴雨继续朝前走,身影融入雨中,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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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朝这几日将刘燕儿和施莱等人挨个盘问了好几遍,可得到的口供与之前无异,哪方都不松口,一时之间让他有些倍感疲惫。
而稷山那边,刘钦朝和沈榭都派人去看过,那里的山匪许是闻到了什么风声,早已全都逃窜,若不是里面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刘钦朝都要觉得山匪之言是否是他们编撰出来诓骗他的了。
在提审了一次木清辞后,刘钦朝想着既然问不出来,那就让车邛带自己去他家中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车邛听后直接一口应下,带着刘钦朝和吴奇去了长史府。
从前刘钦朝以为自己老师就已经够简约的了,但是进到长史府后才发现,这长史府,更为清贫。
甚至连黎安城中的一些七八品官员的府邸都不如。
刘钦朝出声问道:“车长史的府中为何如此简陋。”
车邛无所谓的笑笑:“与下面的一些百姓相比,下官的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谈不上简陋。”
吴奇此时也出声:“车长史除了家中的日常开销,其余的俸禄全都拿来帮助流民了。”
刘钦朝:“哦,怎么回事?”
吴奇:“车长史在城外建了一处庄子,用以供流民暂住,自己的俸禄以及这些年商户捐献的银钱都用来帮助这些流民搭建住宅,开垦荒地,上个月庄子里又新进了一批流民,车长史也已为他们搭建好房屋,不日便可搬过去生活了。”
“此话当真?”刘钦朝问。
车邛笑笑:“刺史言重了,下官不过就做了分内之事,不值一提。”
“这怎么是小事呢,不单单是平邑,江州上下谁不知道车长史爱民如子,所有的流民都往平邑汇聚,车长史来者不拒,皆帮他们寻找生计,车长史的名气,可比我这个刺史都大。”吴奇叹息道,“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车长史是真正的做到了在其位谋其职,下官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