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和沈榭立于船头,风吹起二人的衣角,他们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仿佛这般凄惨壮烈的手笔不是出自他们之手,独立于尘世之外,渐渐远去。
何凌善以为这已经是方才沈榭所说的惊喜了,却没想到,他刚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一堆穿着官府的人从远处跑过来,为首的那人是卫邑的主簿,他看到方才地上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人,忙叫人帮他们解开,一人得了说话的机会,立即伸手指着下方的何凌善等人,“冯主簿,这群人是武忻的商户,他们勾结山匪,残杀官府中人,私底下应该还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我们都是亲口听见。”
另一人立即补充:“对,昨日我们本来潜伏的好好的,被他们埋伏,将我们捆了,他们的商船上应该装的就是炸药,不然不会一支火箭就让三艘船只全都爆炸。”
前几日他们收到了一则消息,今日会有山匪在码头滋事,长史下令今日暂停船只下江,令巡捕暗中来埋伏在附近,却一夜没有收到消息,主簿不放心,就带人过来看看情况,结果还没有到码头,就听见了爆炸声,他急忙赶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冯主簿下令将何凌善几人围住,“几位涉嫌贩卖火药,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何凌善看向面前的官兵,原来这才是他们方才说的惊喜。
他以为的胜券在握,却不曾想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甚至还不知不觉中在他们的船上放的有火药,必要的时候点燃,既可以嫁祸他们,也能将他们带来的人解决掉,让他们如今面对这群官兵,只能束手就擒。
如今,他们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何凌善等人只好跟着冯主簿先回卫邑,希望木清辞方才所言是假的,何家主能够想法子来将他们救出去。
木清辞和沈榭的小船还在江中划行,木清辞看着身旁的弓箭,想到刚才沈榭射偏的那一箭,忍不住出声调侃,“几年不见,你的箭术怎么不太行了?”
沈榭放下手中的桨,偏头看她,“方才不是你推我,我能射偏?”
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木清辞觉得有些想笑,“那我下次让你留在那当靶子?”
沈榭:“... ...”
看出来沈榭不太想搭理她,木清辞笑出声,主动凑过去坐到他身旁,“沈榭,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
沈榭也是真的被她气笑了,看着她,开始了一通责问,“今日我要是被人这样又抓又摸的,郡主只怕如今已经将我扔在江里了吧,以郡主的敏锐,方才匡平有所动作之时,你反应不过来?后面还迟迟不动手,你不妨与我说说,你那时在想什么,是在想与裴阁主的赌约输了心里难受,还是舍不得木翎泽送你的那块翡翠?”
木清辞:“我......”
木清辞如今也是体会到了当初沈榭面对她的接连质问而哑口无言了。
别人都说十赌九输,但是在木清辞身上,却是十赌十输。
准确来说就是运气不好。
从小木清辞与别人打赌都没有赢过,这次回来,她看到裴熙川特意请人锻造的那把匕首就十分喜欢,裴熙川也不愿意忍痛割爱,为了把那把匕首骗过来,木清辞本打算用之前木翎泽送她的那块上好翡翠换的。
裴熙川心动了,但是他又舍不得那把匕首,当时见木清辞隐瞒沈榭身份,就与她打了个赌,想要将两样东西都收入囊中。
当然木清辞也是这样想的,就答应了。
结果后面输了。
木清辞这两天越想越难受,这次出发前又和裴熙川赌了一场,因为何雨筠和何高澹两边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他们将这两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盲选了一个,木清辞抽到的是何高澹,当时匡平朝她动手之时,她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
之所以分心,也是因为知道那些人伤不到她。
木清辞与他解释起来,“我与随王,当真就是合作的关系,当初武安侯一直在搜查靖康军幸存的人,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去北离,为了发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