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从前跟在太后身边之时,静安寺她也常来,如今几年过去了, 这里的变化也不小。
主持还是之前那个,但他身后却多了许多生面孔, 想来应是这几年才出家入寺的人。
大门上的漆应是新刷过的,她上一次来时, 僧人才在门口种下几棵树苗,现在竟也长得高耸挺拔。
寺庙中除了供奉佛像的大殿, 小道上也零零散散放着些其他菩萨的雕像, 面前的香亦是从未间断。
数十只鸟雀停在两侧的缸口,低头喝水, 时不时从喉间发出叫声。
这些鸟也不怕生,那么多人从它们身边走过,它们也并未飞走,只低头喝着缸中的水。
这个时节正是落叶之际,扫地僧人拿着扫帚清理地上的落叶,刚清理完,下一阵风起,那些还没掉光的叶子就会接连着落下。
他们平静的继续上前打扫,周而复始,显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别看这些僧人现在心绪平稳,毫无怨言,在此之前,他们可是寺中最无法静心之人。
住持之所以让他们来此扫落叶,便是以此磨炼他们的心性。
放眼望去,寺中的树叶已经所剩无几,光秃的枝丫十分萧瑟,看了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凄凉。
木清辞的房间恰好挨着太后的,一出门便能遇到。
唯一不好的就是,静安寺的房间都是紧挨在一起的,但凡说话声音大些,在隔壁便能准确无误的听到。
就像此时,在她另一边的秦澜与侍女兰月说话的声音就已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我才是南靖的嫡公主,凭什么她的房间紧靠着皇祖母。”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格外的气愤。
兰月忙哄道:“正是因为您是嫡公主,远来是客,咱们南靖最讲究礼数了。”
秦澜闻言,心中的憋屈这才消散了些许,“也是,南靖讲究礼数,才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还一国公主呢,竟当众表明心意,简直是粗鄙不堪,也难怪沈榭哥哥连见都不想见到她。”
兰月立即附和:“公主说的对,昭国公天资卓越,英武不凡,自然不是谁都能入他的眼,事关两国和平,陛下赐婚他不得不从,可并不是有了婚约,就能让他另眼相待的。”
秦澜:“与其成婚之后受尽冷落,不如现在识趣些,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这样面上还要好看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木清辞要是再听不出来秦澜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也就奇怪了,
她轻轻扯唇,从前她都不会忍让秦澜半分,更何况是现在。
她抬眸看向云锦。
云锦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推门出去敲响了秦澜的房门,对着前来开门的兰月便是一巴掌,“你方才声音太大,吵到我们公主休息了,佛堂乃是清净之地,你们大声喧哗,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礼数?”
“你......”
“太后带领大家为先帝和安王祈福,我们是北离人,尚且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七公主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些东西,可担当得起嫡公主这个名号。”
云锦完全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若是我没有记错,沈家与皇室并无亲缘关系,公主却一口一个哥哥称呼外男,若是被人听到了,丢的也是南靖皇室的脸。”
“我们公主来到南靖,为的是续两国之和平,七公主的言论却处处在贬低北离,此话若是传到我们陛下耳中,引起两国之间的误会,不知道七公主又可否承担的起这个后果?”
云锦字字珠玑,且气势汹汹,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大胆,打了秦澜的侍女就算了,竟然还敢当众指责她。
太后在另一边也将这出闹剧全都收入耳中,以秦澜骄纵的性子,她怎会容忍别人这般的落她面子,若是她不出面,今日她们二人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芳嬷嬷迟疑开口:“娘娘,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太后皱了皱眉,脸色不是很好,永宁公主的侍女说话虽然难听,但是也说的在理,秦澜是最小的公主,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