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见上一面,本宫还得多谢阁主赏脸。”
都是千年的狐狸,两人心里门清却还要在这里故作客套,谁也不先提及今日的真正目的,赌的就是一个耐力,都不愿落了下风。
“太子殿下亲临,我没什么好招待的,为表诚意,就只好搬出前年亲手所酿的酒,比不得黎安的桑落酒,更别提宫中的琼楼佳酿,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秦奕盯着杯中的酒看了好一会才端起来轻抿了一口,认真点评起来,“刚入口时微有些苦,停留片刻后就有些醇香,过一会儿还有一丝回甘,裴阁主这酿酒的技艺,一点都不输那些老师傅。”
“太子殿下谬赞,不过是闲来无事时胡乱忙活而已,能得殿下那么高的评价,实在受之有愧。”裴熙川谦虚道。
秦奕将一杯酒饮尽,站起身对裴熙川抱拳,道:“多谢裴阁主前些天的提醒,才让本宫免去一劫,往后只要阁主有什么需要,可尽管去东宫寻本宫,本宫一定义不容辞。”
眼看裴熙川一直不提这茬,秦奕打算卖他个面子,先将今晚的谈话拉上正轨。
裴熙川并未起身,泰然自若的坐着,“太子殿下言重了,您身边精锐众多,就算没有那一道消息,也不会轻易让人得逞,我实在不敢呈殿下的谢。”
秦奕见他这态度,也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洽谈,便又坐了回去,“前些日子,夙夜外出办事时偶然识得一个人,多番了解下,才发现这人和裴阁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姑娘当时受了重伤,本宫就擅做主张将人带了回来,如今正在东宫养伤,她托本宫将随身玉佩递给阁主,说想见你一面,本宫怜她一番情深,就托人将玉佩给阁主送来了,”
裴熙川眸色渐冷,幸好有面具遮挡,不然此刻脸色应当也是极为难看的。
察觉到裴熙川不善的目光,秦奕也并未退缩,反而直视他的眼睛,笑问:“世人皆道烟云阁阁主极为神秘,只知其名,不知其容,本宫是真心想与阁主结交,不知阁主可否取下面具,让本宫一窥真容。”
“抱歉,这是烟云阁的规矩,还请殿下见谅。”
裴熙川说这话之时是笑着的,但还是能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凛凛寒意。
秦奕叹息道:“那就可惜了,上官姑娘见不到裴阁主,定会思虑过重,这伤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我赌她会好。”裴熙川轻扯嘴角,浅笑道。
裴熙川话音刚落,夙夜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如今在望江楼,他对秦奕的称呼也变了,“公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秦奕看向裴熙川,眼神询问。
裴熙川颔首。
秦奕这才道:“进来吧。”
夙夜推开门进来,本想俯身在秦奕的耳边说,结果秦奕直接出声,“裴阁主是本宫的朋友,有什么话不必刻意避着他,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