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一出院子都会戴着人皮面具,府中的人大都以为她是沈桑宁新得的侍女,并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她受伤的消息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可能会惹上麻烦,所以沈榭不太敢让其他人来给她换药。
木清辞知道她这伤不处理他不可能安心,想了想后说:“你给我换吧。”
沈榭:“……”
她语气寻常的让沈榭怀疑她有些不正常,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确定她这话并非是在开玩笑。
方才毒发那一阵疼的木清辞有些虚脱,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他,“你要想换就换,不想换就别烦我,赶紧回去休息吧。”
“……”
沈榭舌尖顶了一下腮,无奈地点点头,起身去拿绷带和药。
折返回来后他将东西摆在一旁,手在半空中挣扎了好一会才去扯她的衣服。
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木清辞轻轻勾了勾唇。
沈榭将她的衣服拉到腰际,用剪刀将染了血的绷带剪开,看到她后背上的伤,他眸中尽是心疼,指尖拂过伤口,哑声道:“很疼吧。”
木清辞背对着他摇摇头,“真的不怎么疼。”
沈榭的唇线平直,皱眉盯着她背上的伤,此时懊悔和愧疚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怎么可能会不疼。
他把伤口清理干净,重新给她上了药包扎好,才把衣服给她拉上去,又从背后抱了她许久,最后再木清辞的催促下,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
秦延这几日被囚于平清宫,他出宫开府也好些年了,已经鲜少在宫中过夜。
如今静下心来看着四四方方的宫墙,他发现自己的心境有了变化。
从前只觉得这宫中富丽堂皇,想要让它归属于自己。
可现在看,只觉得这琼楼金阙凄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它的四周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密网,进来了,便出不去了。
这一晚秦延一直没有睡,他就在平清宫门口坐了一晚上。
直至天光大亮,宫人给他送来早膳他才起身。
这些天他虽然被囚禁,但审判结果还未出来,衣食方面宫人也丝毫不敢怠慢。
送来的早膳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桌面上几乎全都被占满。
杜贵妃挂心他,每日晨起都会亲自熬一盅汤让人送来给他,变相的告诉他,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会想办法替他周旋。
秦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宫人服侍他用早膳,他看了一眼杜贵妃宫中的小宫女,抬手指了指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彩儿,”小宫女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秦延。
“行,彩儿和星纪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秦延吩咐道。
“是。”
彩儿福了福身,主动走上前来替秦延布膳,她先是给秦延盛了碗粥,又拿着筷子认真的给秦延布菜。
秦延轻飘飘的看她一眼,笑了笑,安静的用着早膳。
星纪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待秦延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彩儿又将杜贵妃给他熬制的汤拿出了,舀了一碗放在他跟前,“这是贵妃娘娘早晨特地起来熬的,她让奴婢告诉殿下,让您莫要忧心,她会想办法的。”
秦延认真的盯着她看,饶是彩儿再怎么竭力克制,她的手都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
秦延拿着汤匙慢慢晃动,却迟迟未曾喝,他长叹一口气,平静道:“是侧妃让你这么做的吧?”
彩儿本就才进宫没几年,没多少阅历,要不是家人在孟予月手中,她怎么着也不可能来干这种事。
现在被秦延直接揭露出来,原本的镇定也装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叫嚷着:“殿下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星纪拔剑欲杀了彩儿,却被秦延喝止了,“星纪,把剑收回去。”
星纪虽然不解,但也还是照做。
秦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