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忽然恶趣味大发,刻意将她的头揉的有些乱,在她即将生气之际又站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月落就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木清辞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动静又睁开了眼。
月落看着她如此随意的样子,笑着打趣了一句:“姑娘,我怎么瞧着你一点成亲的紧张和喜悦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换了个地方睡觉那般自然。”
“也有,”木清辞撑着身子坐起来,“但又总觉得这好像是迟早的事,况且我对沈府熟的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也没什么好不习惯的。”
不知道是从他们签下婚书的那一刻起,亦或者是之前,她心里似乎早已潜移默化认定,如果她以后成亲,她所嫁的那个人,一定只会是沈榭。
月落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走过去将木清辞的外衫脱下来挂好,“国公爷让流空送过来的,忙活了一整日了,姑娘快来吃点东西吧。”
木清辞走过去坐下,让月落别忙活了,坐下一起吃点。
她平日跟她们相处都比较随意,同桌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月落也没有拒绝,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陪着她一块吃。
因为木清辞和沈榭的身份,朝中大部分人全都来这边捧场,沈府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模样,周府那边就显得稍微冷清一些,除了刑部的人,也没有多少人过来。
周济琛在外面被人拉着喝酒,他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但是与他相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非真正的开心。
秦邵在沈府那边待了一会儿就转道去了周济琛那里,在众人站起来之际抬手制止了他们行礼的打算,“今日是周侍郎大婚之日,本王过来讨杯喜酒喝,大家随意就好。”
众人笑着恭维了几句,也就继续喝酒聊天了。
秦邵过来了,周济琛自然是要上前敬他一杯的。
秦邵接过周济琛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殿下不是应该在惟憬府上吗,怎地过来了。”周济琛笑着问。
“她现如今孤身一人,我去替沈榭迎亲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有一个亲人在她身旁伴她出嫁。”虽然木清辞也未必把他视作亲人。
“但你我相交多年,今日你大婚,我怎么可能不来。”
秦邵在周济琛面前,几乎不会自称本王。
周济琛会心一笑,“多谢殿下。”
秦邵看着有些冷清的喜宴,心中也明白宣宁帝将两人的婚期放在同一天打的什么注意。
如果是之前沈榭和周济琛并未心生嫌隙之时,他这点把戏定是无法影响他们之间的情意。
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两人几乎没有再同处一个屋檐下,偶有交涉也是让人传信,就连给对方的大婚贺礼,也是让底下的人送去的。
这种情况下,周济琛看到这明显的落差,心中肯定会觉不舒服。
秦邵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当初你为了救我,与沈榭发生了纠葛,按理来说我该站在你这边,但我还是想说,这件事纯属是父皇有意为之,你莫要……”
周济琛笑着打断他,“我知道,我与惟憬相识多年,自是知道他的为人,陛下的意图我也清楚,何况,这件事我本就不在意。”
听到他这样说,秦邵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平日秦邵一般都是和景王在一起的,周济琛见今日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便问了一下:“景王殿下呢?”
“他还在将军府呢,皇后和老五新丧,太子没有来,老四再走了的话,让北离人怎么看待我们。”秦邵说。
周济琛颔首,木清辞明面上到底还是北离公主。
*
与黎安城中的热闹不同,北离的皇宫却十分冷清,木翎泽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莫末一人在殿中。
木翎泽一言不发的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夜色,眸中隐约透露着一丝忧愁。
就在莫末以为他可能还要就此站许之时,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