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琛打趣道:“竟然还有你撬不开的嘴,太子治下有方啊。”
沈榭瞅他一眼,也调侃了一句,“周大人进刑部三年,屡破奇案,一路擢升至左侍郎,怎么如今竟毫无头绪呢?”
“……”
太子在位多年,身边能人党羽众多,做事又岂会让人那么容易抓到把柄。
那批战马的尸体也已尽数火化,如今还真是陷入了焦灼。
只怕他们早已打定主意咬死不松口,没有证据就没法定罪。
不能定罪最终就只能放了他们。
周济琛把四个茶杯摆成一排,“如今已知四个人是绝对有牵扯其中的,陈都督,赵校尉,孙领事,卢牧正。”
说着,周济琛把一个茶杯倒扣,“卢俊是负责饲养这批战马的,陛下还没让人重审此案,他就准备跑路,这行为明显就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
接着他又扣了一个茶杯,“战马入营,孙千作为领事,定会仔细检查一番,他在营中多年,怎会看不出好马病马,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赵校尉,这批马是他亲自去青州购买回来的,朝廷的战马,青州知州不敢随意糊弄,他不会不知情。”
“至于陈都督,那批战马中毒而亡后,很快他就下令焚烧,明显是怕疫病传染给其他马匹,死的战马多了,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容易翻篇了。”
周济琛已经将四个茶杯全都倒扣在桌上,“但如今的问题就是,这四人都咬死不松口,卢俊和孙千还能用刑,但是这赵昌和陈亦辉,若无实证,对他们用刑怕是要被御史台弹劾。”
“哦,”沈榭平静道,“我已经用刑了。”
“……”周济琛一时语塞,“这我倒是忘了,你可是三天两头上御史台奏疏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
沈榭懒得搭理他,又道:“青州那边我已着人去查了,应该这一两日就会有结果,你盯紧赵昌那边。”
周济琛道:“我知道,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榭点头,“卢俊在瑄王将消息放出来前,他就准备跑了,若不是我提前让人提前守着,还不一定能将他抓个现行,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遭。”
周济琛疑惑的也正是此事,但如今就算是用了刑,卢俊也不松口,一时之间也就陷入了僵局。
两人沉思之余,一个身着家丁服饰的人在一人的带领下走进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沈榭脸色骤变,连忙起身,“杨叔,你怎么来了,可是姐姐有什么事?”
杨叔一脸焦急,声音也有些颤抖,“公子,大小姐方才吐血昏迷了,大夫说情况不太好。”
沈榭心中一紧,转身对周济琛道:“你先去让人查查前些日子日卢俊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我先去一躺忠勇侯府。”
“行,”周济琛点头,“你先去,我着人去太医院给你请两个太医。”
“多谢。”
说罢,沈榭大跨步往外走,流空跟在身后提醒了一下,“公子,需要属下去灵药斋把那个小掌柜请来吗?”
沈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也明白了灵药斋掌柜兴许是故意不接沈府的号,前几天他有些忙,没时间管这件事,如今沈桑宁病危,太医治了那么久也没有好转。
说不定这个仅用三月时间就名盛黎安的大夫真能治好呢。
沈榭果断道:“去,先礼后兵,若是她不来,就把人绑来。”
“是。”
沈榭赶到忠勇侯府,忠勇侯和侯夫人都在沈桑宁的房间外守着,见到沈榭来了,迅速起身行礼,“昭国公。”
沈榭在原地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吴怀舟的身影,冷嘲道:“自己的妻子重病缠身,吴世子这个身为丈夫的人,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可真是情深义重呐。”
忠勇侯面色一囧,道:“昭国公见谅,老夫已经让人去找了。”
沈榭沉着脸跨进沈桑宁的屋子,里面充斥着一大股药味,一个同沈榭长得有五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