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辉这无足轻重的几句话,又怎能轻易影响到她。
说着说着,陈亦辉便只觉越发嘲讽,“皇帝多疑,太子也不遑多让,就算今朝我陈家逃过一劫,他日兴许也逃不过这灭亡的结局,自古以来,君疑臣,则臣必死,这是多少武将最终的结局,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榭猛的一用力,大有直接将陈亦辉掐死的趋势 ,木清辞忙出声,“国公爷稍等。”
沈榭回头看向她,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松开了手。
木清辞笑着走向陈亦辉,捏着他的下巴便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陈亦辉被迫咽下,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木清辞笑出声,“总不可能是给你疗伤吧。”
陈亦辉早知逃不过,如今倒也坦然地接受,他看着木清辞,认真道:“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都督说的是饶你孙儿一命,抚养他长大成人吗?”木清辞神情似有些苦恼,“可是,你孙儿已经死了啊,这银锁是我从他尸体上取下来的,我就算想帮你照顾他,也没这个机会了啊。”
“你……你骗我?”陈亦辉震惊万分,一时气急竟吐出一大口血来,“你不得好死。”
“都督别生气,我刚才给你吃的毒药是……”木清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回头问思佳,“叫什么名字来着?”
思佳:“剜藤散。”
木清辞:“下次别取那么拗口的名字了。”
思佳:“……”
“这什么剜藤散,不会立即要人性命,你越生气,只会越疼,应该两三天就死了吧,都督就在这里渡过你余生最后的日子吧。”
木清辞说完便看向沈榭,“出去说吧。”
沈榭点头,沉着脸往外走。
陈亦辉的五脏六腑都撕心裂肺的疼,但他又实在是气不过,朝着他们扑过去,结果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木清辞听到响声后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陈亦辉走过去,拿出银锁放到陈亦辉面前,“哦,对了,忘记把银锁给都督了,死前有家人的遗物作伴,心里应会多些慰藉吧。”
“你……你……”
陈亦辉疼的话都说不完整,只恶狠狠地瞪着木清辞。
木清辞余光瞥见沈榭已经快要出密室了,便贴近陈亦辉,用极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都督莫不是忘了,你之前还欲将贵府四小姐,嫁于我阿兄为妾的。”
陈亦辉的眼神从方才的憎恨逐渐转为震惊,“你是……”
不待他说完,木清辞两指并拢,在他喉间一击。
陈亦辉感受到了一阵腥甜,竟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木清辞笑着起身,在陈亦辉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密室。
听完陈亦辉的话,可以确定的是太子定与当年之事脱不了干系,但木清辞直觉他应该不会是幕后主使。
她之前也让人去查过平邑,但是并未发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