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朝淡淡开口:“本来本官也没怎么信,可如今刘氏又说长史之前有让衙内巡捕去刺杀郑母的嫌疑,原因疑似之前郑母是夫人的稳婆,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
车邛没有为自己辩解:“此乃栽赃陷害,下官不知如何辩驳,请大人明察。”
刘钦朝多看了这车邛两眼,心中不由高看了他几分,没有一股脑说一些自证的话,反而是将问题丢给了他,如果他听信谗言真的信了这些人的话,那就要拿出证据了,如若不然,他这巡按使的名头怕是就不能服众了。
“查,”刘钦朝道,“自是要查的,赵松,本官让你前去查的事如何了?”
赵松忙上前,“禀大人,南洋赌坊下方确实有不少的金条,兵器和火药。”
刘钦朝看向车邛,车邛神色未改,一脸大义凛然,“下官所辖范围内竟发生了此等事,下官失职,请巡按使大人责罚。”
失职?
刘钦朝还未开口,这车邛倒是先给自己定了罪。
“听长史这意思,是与此事没有关系了?”
车邛:“正是。”
刘钦朝:“那长史缘何今日要去这南洋赌坊?”
车邛:“因近日城中进了山匪,下官偶然得知山匪正潜藏在这南洋赌坊中,带人过去抓匪寇。”
刘钦朝又看向赵松,赵松颔首:“属下确实在南洋赌坊发现两名可疑之人,他们身上都有兵器,有些功夫在身却又看不清路数,应是山匪无异。”
“将人带上来。”
很快,施莱和两名男子被押上堂,三人瑟瑟缩缩的跪在下面颤颤巍巍道:“草民见过各位大人?”
刘钦朝冷声问:“施莱,你南洋赌坊下面为何会有金条和兵器?”
施莱低着头:“草民知罪。”
刘钦朝猛拍手中的惊堂木:“说,从何处得来?”
施莱被吓了一跳,“草民前些年在稷山中发现一处矿山,这些年在暗中开采私矿。”
南靖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发现矿山但却隐瞒不报,私下开采的,故而施莱这话也并未让刘钦朝有多意外,又问:“那兵器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施莱:“草民为了开采私矿,与稷山匪寇勾结,私下让平邑的铁匠为他们打造兵器。”
“你们的兵器是怎么运出城的?”
“郑统领是巡防司统领,有他通融,运些兵器出去并不难。”
原本觉得跪的有些累,正伸手揉着自己膝盖的刘燕儿霎时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夫君都不认识你。”
堂上惊堂木又一响,刘钦朝道:“肃静。”
刘燕儿悻悻闭嘴。
刘钦朝觉得这平邑城果真没有白来,可真有意思,他有看向施莱身后的两人,“所以他们二人就是稷山的匪寇?”
那二人犹犹豫豫,施莱回头轻呵了一声:“我们所行之事本就是死罪,如今被巡按使大人发现了,定是难逃一死,还不如从实招来,免了些皮肉之苦。”
那二人被施莱说动了,也先后开口:“回大人,是。”
刘钦朝:“方才施莱所说可有异?”
“没有。”
“那你们这次来平邑所为何事?”
“郑统领给我们大当家传信,说是长史好似发现他的行事,让我们进城助他,意图嫁祸长史,这些天一直在保护郑夫人她们。”
江连:“原来郑夫人这是贼喊捉贼啊。”
刘燕儿:“... ...我都未曾见过你们。”
车邛反问道:“那这些天夫人是待在何处,可有证人呢?”
刘燕儿正欲说话,车邛又道:“郑统领牵涉其中,做不得证人,这些天本官将平邑城上上下下都搜过了,夫人可要好好想想,莫要记错了。”
刘燕儿哑然,她能怎么说?
若是说清楚自己这些天在何处,那么必然暴露了女使的人,若随意说一个地,欺瞒官府搜查可是死罪,没人敢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