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憔悴白净的面上,微微有些惧色的。
为首的长官走了过来,“何阿雅小朋友?”
阿雅怕生得厉害,脑袋平着,点了点头。
长官伸出手,阿雅薄弱的手指递了出去,听得一声叹息,“节哀顺变。”
阿雅抿着眼眶中的泪意。
长官皱眉瞧她,有些怜悯吧,爸爸死了,剩下这么点小布丁点,听说妈妈也早就去世了。
事务繁多,长官言简意赅:“你爸爸的丧礼警署会着手安排,你有什么样的要求可以提。”
殡仪事项阿雅自己会想办法,爹地有部分存款,要找律师过一下手续她才能去银行提款,这些事阿雅以前不用操心,从没了解过。
心很慌乱,只有十七岁啊,但也只得强迫自己,条条做来。
阿雅的疑问很多,此刻面对厉色匆忙的长官不敢多问,一切等爹地的丧事办完。
爹地为什么会中弹而亡,当时又是怎么回事?
阿雅要弄明白的。
孙清梦和简轩仪陪着她把爹地的遗体火化的。
在微微萌动了心的男孩子面前,阿雅脆弱的有些难堪,悲伤过度,领到爹地的骨灰盒,阿雅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哭。
那样纯澈的一个女孩子,她用衣袖擦眼泪,哆嗦的细小身子,一下一下,怀里的骨灰盒,是她全部坍塌的世界。
简轩仪看了很久,少年的心,有些异动,出生极好不知愁为何物,狂放气盛,第一次仿佛知道了,如何叫做心微微地抽痛。
晚上,阿雅把爹地的骨灰带回了家,她和警署那边打电话,丧礼的殡仪馆是警署选址,要听那边安排时间和一些事情,小小的女孩子,大人不会很耐心,有些事情阿雅不懂,多问那边便不耐心。
挂了电话,阿雅擦泪,手指在眼周多擦两下,生的肤薄,便肿的不堪。
她蜷缩在小小的房子里,抱着爹地的骨灰,哭累了,终于睡着。
凌晨的这条小巷子,终于静下来,黑色豪车轻缓驶入的声音。
门开,上楼,一切都是轻轻的。
旁人在报告:“她今天去火化,两个同学陪着的,警署那帮孙子还算乖负担了丧礼殡仪馆的钱,她要操心的不多。”
“哪两个同学?”那人在暖光绒绒的客厅里站了会儿,随口问的。
还穿着病号服,外面一件黑色线衫,有些不伦不类,可一身的精致骨骼,修长身量,穿什么不是一番俊朗翩翩?何况还有那张微微病态中更是慵懒了的容颜,天生妖孽,如何不招女人的眼?
左龙回道:“孙清梦和轩仪。”
他指间夹着根烟,在玩,不抽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是不为了在这房子里留下味道。
此时挑了下眉:“轩仪?”
左龙不明白这有什么,轩仪不是孙清梦的男朋友吗?
见他不做声,也没再说话。
有人在身侧躺下,阿雅一概不知,有闻见馥郁的气息,少女的年纪尚且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味道,阳刚而厚重,总之凑近就很温暖。
阿雅睡了短短一促安稳觉,没有梦见冰冷手脚的爹地,没有枪声,没有鲜红的血。
五点的清晨,鱼肚白的光笼罩着。
院子里那么多人,各个不是善类,有起早的邻居奔走相告,远远站在对街,看闲事或是关心那院子里的小丫头,敢怒不敢言地望着。
席城开了窗,散尽自己的味道,给她掖被子,多瞧了两眼,视线渐深忍着的,没有吻下那张微微张开的浅樱色小嘴。
下了院子,部下让路。
他抽着烟走出来,眯起眼睛温和的冲着街道那些邻居笑。
民众如临大敌,戒备地后退着。
左龙在旁粗声警告:“什么能看见,什么不能看见自己拎清楚点,丫头细小,刚没了爹,让她耳根清静些。”
他那样的人,做起好人来温文尔雅,笑颜迷人:“阿龙,凶做什么,街坊四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