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点没有?”
萧靳林垂眸,认真且耐心地看着施润:“肋骨骨折比较常见,男人的身体能够承受住,所以没什么问题。”
“你病房总围着大堆人,我没机会和你说话问问情况。”
施润微笑,“来看她啊,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不说话,薄唇紧抿,一贯清淡的脸上似在压抑什么,脸色看着不好。
施润眼神一转,望了眼病房里,朝外走了两步,低问:“你来多久了?”
“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
萧靳林直接答,紧蹙眉头,眼神阴沉。
他把手中的薄荷糖放到衬衫胸前的口袋,靠着墙壁的挺拔身躯直起来,转个身往里走。
施润下意识忙拉住他衣袖,心里咯噔地不行:“萧靳林你……”
萧靳林力度不小地把她的手拿开了。
他进了病房,还关上了门。
施润被关在外面,想推门进去又觉得不适合,呼不出一口气地紧张了,突然有种自己会不会闯祸了的感觉?
萧靳林是唐小夕的哥哥,很有责任也很自责的哥哥,听见唐小夕无所谓地说自己怀过孕肚子早就出了问题了,当哥哥的估计要气死!
施润在外面站了一两分钟,忐忑地怕里面吵起来,不过怎么没动静?
她微微倾身,但又止住了动作,这么偷听很奇怪啊。
算了,兄妹间总不至于发生什么大吵大闹的争执,何况萧靳林比唐小夕大那么多。
刚好手机响,叔叔打来的,施润转身走了。
……**……
病房里。
很静的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
唐小夕原本闭着眼睛,腹部手术后麻醉醒来的伤口痛得她神经一跳一跳的,意识模糊快要晕厥。
萧靳林开门没有发出声音。
但人就是那么奇怪,唐小夕不知道爱一个人是否鼻子的嗅觉神经也会自动铭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空气里其实都是消毒水难闻的气息,但她就是嗅到了薄荷味。
她支起脑袋的动作有些快,眼前一时发黑。
黑的视野散尽,她表情一僵。
萧靳林站在关闭的门后面,光线很暗,男人的身形越发显得颀长清俊,轮廓犹如刀削一般,尤其凌厉。
唐小夕心脏悄悄在身体里悸动。
但他冷漠的眼神,清冷湛黑的瞳孔,让她亮了的目光慢慢冷却下来。
萧靳林走到床尾,男人修长的手指撩起病历薄的页纸,安静又压迫得别人无法呼吸的,他这么存在于她眼前。
唐小夕垂下眼睛,脑袋回到枕头里,心跳依旧无法控制地加速。
和他在一个空间里,呼吸一点点他呼吸过的空气,她是如此,没了出息。
刚才视线慌乱,她没看清楚他,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样。
但是现在,也鼓不起勇气抬头重新去看。
时间仿佛不流动了似的,整个空间静得只有男人一页一页翻病历薄的声音。
在看她的病历呢。
这个气氛是不是还算好?
唐小夕忐忑地揣测着,舔了又舔十分发干的唇,睫毛眨的很快,终于鼓起一点勇气主动开口:“你哪里受伤了……还好不好?”
像是她的自言自语,像是他没听见。
很久,唐小夕的脸渐渐变白,眼神失落地看向一侧。
萧靳林仔细地一页一页浏览过病历薄,男人夹
tang着纸张的手指,垂落下来。
他走到床前,挺拔高大的身量挡住了唐小夕能够看到的所有光。
这个男人在阴影里,看向她的视线和表情,均是冰冷严肃,他伸腿勾来椅子,干脆在她床边坐下,长腿交叠后双手交握放在腰腹左侧,阴沉的视线这么缓慢地盯着她。
“你别见了我就一副死人样子,没事你出去!”
唐小夕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