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琳抓起那粘住被子的巨大堪比日本相扑选手穿的巨型大纸内裤,俏尖尖的小脸也是红如血,该死的尴尬要命,“拜托,这是给宝宝包屁屁的!”

男人还是一脸铁沉,紧绷又绷不住了那脾气,青筋一根一根。

该死的,问那店员小姑娘,不就是这东西么?

反正是一块超长的大纸,包得住不就成了,不都一样?

哪那么多屁事!

眼前递来一只手机,亮屏,随着女人细长的手指狠狠晃了晃,“看清楚,尿不湿和卫生棉的样子,OK?秦先生,你见过大街上哪个女人屁股上包着那么大团东西晃悠的?尿不湿能看成卫生棉,我可不可以狠狠地鄙视一下你的日常情商。”

手机被绷直的骨节打落在床。

这人想必气急,粗莽的汉子,被一个女人家说得沉毅的脸孔都添了浆色,转身甩手轰上门。

爱用不用。

天知道他在那小破超市已经被两个小姑娘的目光难堪坏了,为了一包破女性用品,都快把整个超市搬回家了!

回来还要被鄙视。

就该扔下这破玩意儿在那巷子里!屁事一堆竟敢取笑他!

……**……

生气了?

席子琳撇撇嘴,嚯,看那卦象就是个小心眼男人。

身子动弹,该死的又是一热流出来,她啧啧惨白的嘴,支起屁股赶紧下床。

头疼坏了地瞧着洁白床单上那一块一块,捶捶额头,侧眸就看见床头柜上的整理干净的消毒盘,消毒盘旁边被粗莽拽开的尿不湿大包装。

席子琳环视这间卧室,灰色调,清冷的比外头那人的关公脸还周正的单身男人卧房。

军人苛刻,床都是一米二窄床。

确定,这里没女人留宿过。

席子琳颇鄙视的想,也不能有女人留宿吧,这种尿不湿和卫生棉傻懵懵分不清的莽夫,谁看得上?

她翻箱找柜,想找出一片半片纸巾。

丫的也没有。

买了尿不湿不买纸巾,嚯,果然是一介莽夫中的草莽之夫,拜托,用手擦吗?

榆木脑袋就不过事儿,也就会个拿枪拿刀打仗摔人。

想起她自己还时常被大哥骂没女人样子,比起这山里来的野蛮武夫,她简直算是城中名媛了。

心中有了轻蔑,那股子仇恨都暂时松懈了些,不过是个乡下人,也不见得多厉害了,总有法子收拾他的。

一番倒弄,艰难的套上裤子,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后面盯着一个硕大的包,定是‘好看极了’。

冰着小脸,肩膀处伴随高灼剧痛,一下一下,席子琳拧眉站了一阵,别别扭扭地走到门口。

旋开门,探出脑袋。

客厅里没人。

她回身把床单一攉捋在手里,又把浸染的垫被也拽下来了,拖到门口。

客厅光影下,见那道修长如松的挺拔身影,军靴脱了,迷彩裤垂在脚踝,袖子半挽,薄唇叼着根烟,手里提着东西。

“喂。”

抱着脏床单的女人,这会儿子知道自己理亏较多,出声闷又小。

那人高贵冰凉地撇来一眼,沉目拧眉,刚毅的脸一扭,又扭回去了,沙发出坐下,东西搁在玻璃桌上,摊开。

便又食物香味飘开。

席子琳怎么不饿呢,陪伴阿雅一天没进食,后来小巷子找吃的没成又被堵。

这会儿嗅到香味肚子咕咕了。

一次性的筷子,男人手指掰开,划了划,也不太过讲究,朴实的就开始不紧不慢地用餐了。

这人吃得快,可是吃相优雅。

席子琳瞧着他握筷子的样子,比自己好看许多,像大哥捉毛笔写书法的好看样子。

光线亮白,照得他鼻梁悬直,眉宇那轮廓沉铸分明,清朗深邃,不知道是光线把他照白了些还是他五官确实立体好看,席子琳这么瞧着,又觉得他不太像乡下人了,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