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你。”
沈呦呦怔了怔,那种久违的酸涩感再次涌上心头,她看了几眼半合的寺门,摇摇头,拉着他往回走:“那就不去了。”
谢知涯却很温和地劝她:“你进去也是一样的,没必要为了……”
沈呦呦打断他:“不是这样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如果不能和你一起的话,那这也就没了意义。”
她其实不信什么姻缘绳,只是觉得如果能和他一起做这样一件事,会很有意义。
重点是和他一起。
她眼中像是有碎星浮动,亮得惊人:“我们一起去看长明灯吧。”
她晃了晃储物袋,笑眼弯弯:“我特意在城里买了灯盏和灯烛……”
在半山腰处停下,沈呦呦选定了一块尚不那么密集的空处。
她高兴地拿出灯盏和未点燃的灯烛,蹲下身,在地上将之按序摆好,然后回头问:“来一起点燃吗?”
谢知涯靠在一株槐树旁,安静地看着她动作,闻言,笑了笑:“呦呦来吧,我看着就好。”
他话语里有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呦呦也没勉强,对着灯盏琢磨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将灯烛放入了灯盏中。
这长明灯其实就是用了道小术法的灯盏,可以令点燃的灯烛长久不灭,无惧寻常风雨。
沈呦呦想了想,没用附送的火石,而是指尖窜出了一小朵凰火,小心地送至灯芯边上——
灯盏瞬刻焕发出明亮至极的光芒。
不同于周围的长明灯,这盏灯的火焰中有隐隐金红光辉,带一点玄妙感。
沈呦呦看着满山灯火中属于他们的这一盏,心头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高兴:“谢知涯……”
她转头想要喊他看,却在背过去的一瞬笑容尽失。
他倒靠在槐树边上,双眸紧闭,面容在辉煌灯火中愈显苍白。
像是睡着了。
……
沈呦呦动用了不算熟练的瞬移术法,好不容易才将他带回了小院中。
艰难地扶着他在床榻上躺下,沈呦呦额角已然冒出冷汗。
她稍歇了口气,正想要探看谢知涯此时的情况时,他却突然动了。
一种极可怕的煞气席卷屋内,紧闭的窗门皆被砰地震开,帘幔如遭狂风,几乎要摇曳坠地。
沈呦呦的头发被吹得炸起,她听见床榻上传出一种压抑的闷哼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挣扎着上前,却见他姿态扭曲,双眸紧闭,眉心皱起深深的折痕,原本淡色的唇被咬出了血痕——
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痛苦的神情。
无知觉地、痛苦地颤动着,仿若连呼吸都薄弱了,只用力地撕扯着身上覆盖的褥子,将至撕至粉碎后,竟开始伸手朝向了自己……
沈呦呦瞪大了眼,看他生生在手臂上划开了道长长血痕,浓重的血腥气伴随着深沉煞气,令屋内气压低若冰窖。
她顾不得其它,匆忙上前了他。
“你干吗……”她看着那道极深的血痕,在他苍白的手臂上愈显触目惊心,“你在干吗?”
她语气有些发颤,见他身子僵了僵,竟还要再动手,慌不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溢出的闷哼声愈发低哑,极力想要挣脱出手,动作间却又克制隐忍,像是怕伤到她。
“不许再动了。”她强硬地扣住他的手腕,见他仍在挣扎,干脆整个人压住他。
似有意识一般,他身躯一瞬僵硬,像是想要往一旁避去,一时冲撞下,竟直接跌摔在地。
伴着砰的震响,他哼声低了些,可眉目间的痛苦却愈浓,无意识地抬起了手,竟是又要向自己撕扯。
沈呦呦瞳孔猛缩,一扑而上,干脆地压住了他的手,整个人八爪鱼一般,牢固贴在他身上。
似是因禁锢不得释疏,他喘息渐促,面色转沉,唇色因疼痛而转成了一种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