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石霖殊扒着吊床边缘又想坐起来，无奈陈柯还躺着，吊床又不是平底的，石霖殊怎么翻，最终还是滚回陈柯怀里。

两人无聊地赖在吊床上争论起不起时，层面广播通知，10分钟后泳池围栏边上要举行一个小型婚礼，游客可以去参观但是需要保持安静。

“我们怎么老遇上婚礼？”陈柯眯开眼，鼻子蹭了蹭石霖殊头顶。

“嗯…”石霖殊应了一声，再往围栏方向看，“那里？”

石霖殊指的方向走来一对老人，7，80岁的模样，老太太穿了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手上捧了一小把花，老头儿穿了短袖白衬衫和卡其短裤，后面跟了个穿制服的，应该是证婚人，还有两个摄影师。

“好酷！”石霖殊往后挤了一下陈柯，“他们还都穿着人字拖，哈哈！”

“我们不是在公海上吗？公海上结婚不合法的，应该只是象征性的仪式，没有法律效益。”

“靠…你怎么这么懂。”陈柯一本正经的，把石霖殊说得有些扫兴，也没多想陈柯为何会了解婚姻法，“都这把年纪了，合不合法也无所谓了吧，能一起走完余生多好啊。”

陈柯恩了一声，仪式很快就开始了，他们离新人挺近，便没再斗嘴，安静地抱着直到仪式结束。

第三天停靠港口，他们起了大早，一下游轮预定的快艇已经候着，接他们去一处私人小岛。

快艇司机把他们载到岛上，定这类行程的游客大都是为了私密性，所以司机没有多耽搁，简单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岛上除了他们的确没有别人，海景别墅中应有尽有，侍应生在边上大岛上，骑水上摩托3分钟就能到。

上午把水上摩托、浮潜、冲浪什么的都玩了个遍，下午又在别墅里外，腻歪到最后一秒才回程。

……

回到船上，晚餐后的演出很一般，他们只看了一小半，便提前退场。

石霖殊拉着陈柯手说：“我们再逛一圈吧，明早就下船了。”

陈柯说好。

“我还真的挺喜欢游轮，不用花心思做什么计划…又什么都有，节奏也慢。”

陈柯听笑了：“平时出去计划也不是你做啊。”

石霖殊噢了一声，半晌才说：“那不也给你省力了吗？”

“喜欢的话，我们就常来呗。”

“每艘船都不一样…”

“我觉得只要我俩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计划我做，你赏脸陪我来就行了。”

石霖殊笑着嗯了一声，捏了捏陈柯掌心。安静了一会儿，开始回味这几天在船上的各种新奇见闻和体验，陈柯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两人走到船头，甲板上没有其他游客，夜里海风还是有些凉。

石霖殊站在围栏墩上，握着栏杆抬头看星星，惊呼：“海上看星星好大好亮啊！”

陈柯站到石霖殊身边，背靠着栏杆，一手护在石霖殊面前，也仰头望着星空。

陈柯还看得入迷，手突然被石霖殊覆住，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陈柯转头看了石霖殊一眼，石霖殊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前方。

又过了一会儿，石霖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两年前投了个上海的访问教授，挺好的学校，比P大排名高很多…他们前几周联系我了。”

陈柯嗯了一声，等石霖殊接着说。

“现在我是最后两个候选人之一，如果选中就是明年9月份去，教职合同每次签1年。”

“……”

见陈柯不响，石霖殊又说：“我投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又一直挺想回国内学术界试试看。”

“如果他们留你，你还回来吗？”陈柯知道，石霖殊的学术野心不局限于P大，甚至M国。

石霖殊叹了口气，他没想那么远，鼓足了勇气才决定下船前告诉陈柯，以免休假结束对方就出结果了。

陈柯不是很确定地试探：“你是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