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天石霖殊来之前，他还怀有一丝期待，石霖殊离开时他都不敢抬头看着人走远。

后来一个人默默坐了一下午，感受了从未有过的心痛。最终他也没舍得和石霖殊说他们不合适，而是扯谎说了自己喜欢异性。

之后他才明白，当初应该实话实说的…

不知道石霖殊是否刻意选了这家店，或许这里就是很不巧地离收养机构最近。

工作几年后，陈柯学会了克制，不让自己沉迷于负面情绪太久。

纵使现在石霖殊的态度十分捉摸不定，只要没有再被拒绝，陈柯就不会放手。

刚准备拿手机玩几局数独调整心情，就又接到一个下属的电话。

讲完电话都5点了，石霖殊还是没有回来。

陈柯觉得这种面谈要谈3小时可能性很小，除非是有与会者迟到，导致没能准时开始，但这种情况，石霖殊应该会一开始就发短信通知他。

陈柯拿起手机准备给石霖殊发短信，一边又有点担心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想往收养机构方向走过去看看。

走到门口，陈柯瞧见石霖殊坐在咖啡馆的室外座，一个人在遮阳伞下抽烟，神情复杂，看不出是沮丧还是疲惫。

桌上烟缸里已经有4，5个烟头，也不知多少是石霖殊抽的。

陈柯猜石霖殊可能需要独处，就去吧台买了瓶矿泉水，在窗边坐下等他抽过瘾。

石霖殊抽完第三根正要点第四根时，陈柯推门走了出去。

“哪儿来的烟？”陈柯走到石霖殊边上，没问面谈，没问人，先问烟。

“车里的。”石霖殊没抬头，“坐会儿。”

陈柯拉了张铁艺餐椅坐在石霖殊对面，把水放到了他手边。

石霖殊目光定在陈柯耳后很远的地方，手指微曲夹着烟，缓慢地吸着。

一阵北风，吹散了他一大早梳齐的头发。石霖殊眯着眼，吸了一大口，把烟按灭了。

“都是你抽的？”陈柯看了眼烟灰缸里，都是一样的烟头。

“嘘…”石霖殊飞快扫了陈柯一眼。

陈柯没再开口。

两个人在风里坐到快5点半。

“走吧，去酒店check　in。”石霖殊喝了口水，把车钥匙抛给陈柯，“你来开。”

从表情看，陈柯想他应该调节得差不多了。

两人没说话走到了停车场，石霖殊站在后备箱边上脱了西装，解了领带，又从旅行袋里翻出盒薄荷糖含了几颗。

一上副驾，陈柯就闻到一股冰凉的薄荷味，混着很淡的烟草味。

“晚上…”

“要不…”

两个人同时开口，陈柯让石霖殊先说。

“我们晚上去D大食堂吃吧？全国前几的大学食堂。”石霖殊说着自豪地笑了，“本来想明天带你去的，但我才想起来，节假日食堂不开的。”

原来一路上在琢磨这事。

“好！”陈柯答应得爽快，“那先去酒店吗？还是直接过去？”

“直接去吧，食堂开到8点半，开过去要半小时。”石霖殊又解释道，“太晚去就没新菜了。”

“行，那你开导航。”

两个人在商量好去吃D大食堂后，石霖殊情绪又明显好了很多。

陈柯把车开上前往D大的高速后，石霖殊不用再帮着看路，又开口道：“D大占地是P大的四倍，学生量大概有五六倍…”

“D大不管是校园还是学术都是中部第一。”陈柯插了一句，“我当时也考虑过D大，但是大学城有点偏，就没申请。”

“对，就是个大学城，周围只有玉米地。到K市得半小时，没车的话根本出不去。”石霖殊清了清嗓子，又含了几颗薄荷糖，“D大有七个食堂，分散在校园里，我们待会儿去最大的那个。”

石霖殊说着还是满脸骄傲。

“这么多，P大只有一个食堂，其他都是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