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还是赵继庭?”

赵既晴当即回答,“是我。”她担心本就不够疼爱小叔叔的爷爷误会他。

“你想做什么?”爷爷问。

“老丘他……得了老年痴呆,他没办法再继续在山庄炒菜做饭了。”赵既晴解释。

“为什么不能做了?让他做!”

“他做菜总是忘记自己有没有加过调料,有时候太咸,有时候太淡,没办法端上去给客人”

“那又怎么样?”爷爷打断她的话,“就让他在那里做饭,咸或者是淡都没关系!农庄能有几个客人?”

他的意思是,山庄里那寥寥几个客人都不比他的朋友重要,整个福照山庄的口碑都比不上他朋友的欢心。

爷爷越说越急,最后甚至对她放言:“你真以为我们会指望你们把农庄整活起来吗?先不说你们有没有能力,你们那过家家的本领能做成什么事?而且那本就不是一个能够赚钱的东西,那是留着记忆的地方。老丘要做饭,就让他在那里做!你为什么要赶他回去?”

听完爷爷这一段后,赵既晴安静了一会儿,最后她说:“我知道了爷爷。”

意识到孙女语气委屈低落,电话那头也放柔语气,他劝慰说:“老丘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他从小就那么照顾你们,那么大个山庄难不成容不下他在那里炒个菜吗?他一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做饭炒菜,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捣鼓这些。你知道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被赶走的时候,他有多伤心吗?我听得也很不好受。”

“我,乃至你爸,都没想过你和你小叔叔能在农庄干成什么事,没指望你们能赚多少钱,让你们在那里,也只是让你们看家的意思,没说要你们多努力上进赚钱啊。你们年纪这么小,能干成什么事?”爷爷说出了他和赵端兴的真实想法。

“爷爷就这么一个请求,别让老丘生气了。”

赵既晴一声不吭,心中像是堵着一团气,几秒之后,她哑声说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的耳边持续了好一会儿的寂静,她在这种安静中,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

没有人在意这个地方。

没有人把“经营山庄”当成一件重要的事。

谁都把她来帮助小叔叔经营福照山庄当做玩笑话,当做儿戏。

爷爷是这样,爸爸是这样,或许……连小叔叔都是这样呢。

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厨房里洗碗的赵继庭。

在她自暴自弃地想着“他妈的随便吧我也不想管了”的时候,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从自己的烦恼中回过神来,回头看,发现是黎文漾。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此刻正朝她挤眉弄眼,他问:“我要去动车站接客人了,你有空吗?陪我去行吗?”

赵既晴想,不对,她做的这件事不是无人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