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雾与楚离风对视一眼,起身收拾好自己。周围逐渐现出桃林的轮廓,詹玉景背对二人站了会儿,“下一个幻境你别选了,我来选。”

楚惊雾皱眉,系好腰封后随手顺两把衣摆,凑近他一把掰过肩膀,“这话我怎么不爱听呢?嫌我选得不好?刚刚你分明也被干得很爽,怎么,才过去多久,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詹玉景用剑柄隔开他手,两人身上还有相似的暧昧气味,彼此对视却是剑拔弩张,谁也没个好声气,“我当时中了情毒你怎么不提?你选的破幻境只有干那种事才能打开,别说你们俩了,就算当时待在那儿的是小白,我一样被干得欲仙欲死,你指望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这话说完,楚惊雾的表情堪称阴沉,用劲捉了他右手手腕不放,一字一顿道,“詹玉景,你对我,对老四,对楚家的人,真的是一点情分也没有啊。”

詹玉景沉默一会儿,冷冷道,“你们楚家上下两代人,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留情?”

若单论四人与詹玉景的纠葛,不过是儿女私情,一旦牵扯上一辈的恩怨,事情就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楚惊雾抿唇盯牢了他,恨不能用目光将他剖开,看看对方究竟想要他怎么做,才肯与他好好说话。

詹玉景抽回手,看也不看他,转身退了半步,不期然撞进一人怀中。

楚离风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顺势展臂将人搂住。对上詹玉景双目,他唇角动了动,或许想叫詹玉景又或者是景哥哥。

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个东西摔进两人之间。

滑溜溜的一截扭动几下,在楚离风胸口蹭了蹭,发现对面就是詹玉景,立即调了个头贴他脖子上,盘成三圈纤细的银白色。

这东西正是小白。

小白被关在鳐鱼外面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到詹玉景,贴着人下巴又拱又蹭,吐着信子嗅他身上气味。闻到领子里一股非常浓郁的精液味道,金色竖瞳闪了闪,贴着后背钻进去几寸。

小白这么一打岔,楚离风忘了原本想说的话,总归是不肯让这玩意儿占詹玉景便宜。拎着尾巴尖把蛇拖出来,甩两圈缠在腕上,斥道,“我站在旁边你都要搞小动作,要是以后没我看着,你是不是要上天?”

小白吐两下信子,发觉主人身上也有类似的气味,贴在楚离风掌心嗅了嗅,探出头望着詹玉景。

楚离风说了个“你”,忽然止住话音,抿唇直勾勾盯着詹玉景身后。

詹玉景转过头,只见层叠飘飞的桃树里面,有两人自泥土小径中转出。

二者皆红衣披身玉冠高束,精致繁复的银色纹理在衣领袖口处蜿蜒翻卷,身姿挺拔广袖飘飘,行走间银纹若隐若现,衬了满肩飘落的桃花嫩蕊,远远瞧着极为美观。

詹玉景凝目细看,恰好对面二人也在看他,是之前离去的楚飞镜,以及接连几日未曾见过的楚叶语。

两人到场,楚家四位公子算是来齐了。

双方间隔十来步的距离,你看看我的婚服,我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抓痕,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微妙,静默半晌,竟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终究是楚离风好奇,将小白摁回袖子里,率先打破沉默,“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跑过来?”

楚飞镜看一眼詹玉景,别过脸没有说话。

楚叶语折扇一转,合拢了扣在掌心,笑吟吟缓声道,“你们在幻境里消磨几日,灵越谷已经过去大半月,婚典大堂布置完了,有起程早的客人也到了谷中安置。再过五日就要举行婚礼大典,今早父亲让我们先试穿婚服给他看看,我和老二刚应付完那边,就听丹青说你们出来了,衣服没来得及换,直接从传送阵赶来。”

当着江客梦的面试穿婚服,傀儡人必然蒙混不过去。外面的五日,在幻境里面也不过是一天出头,要是稍微多耽搁一会儿时间对不上,大婚当天恐怕要当着来往宾客的面露馅。

楚叶语的意思,就是要老三老四回去应对江客梦。明知事态紧迫,二人仍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