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一些病人的资料,也不许他们进来?打扫卫生。
因此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漆黑的屋里一片狼藉,远处的灯顺着窗沿的缝隙钻进来?,给地上的东西打上了一层微弱的轮廓光,依稀能够看清那是一些乱糟糟的纸张资料和书?籍,都是另一个?封欲的东西,一些心理治疗的资料。
那还是他走之前,故意?从?桌子上扫下来?的。
本来?想给另一个?自己添堵,此刻,他又不得不蹲下身来?,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把那些脆弱的纸张收好,一张张碾平,放好。
纸张和书?本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都是另一个?封欲的笔记。封欲捡起来?,仔细地一张一张看过。
他不是封欲本来?的人格,他是后来?产生的第二人格,但他比封欲自己更为强势,在大多数时候占据主导地位,两人的身体?与记忆是共享的。因此,他也看过另一个?自己看过的书?,见过另一个?自己治疗的病人。
但这?些资料……
封欲默了又默,不发一语。直到天亮,他骤然呼出一口气,把纸放在桌子上,摁住鼻梁,双手撑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天光从?窗户的边缘爬进来?,从?地板一直蔓延上墙壁,那光芒逐渐变大,直到照亮了一整间?屋子。
坐在桌前的封欲骤然醒了过来?。他有些头疼地按住了额头,过往几天的回忆像是老旧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但这?还是第一次,不是他自己回到身体?,而?是那个?强势的人主动放弃,让他回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令人茫然。
封欲捂住额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一张纸随着他的动作从?手里掉出来?,落在桌上。那纸上写着一行飞扬跋扈的字:
【去找楚封。】
【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
字如其人,封欲认出来?,那是另一个?自己留下的字。
他站在桌前,缓了一会儿。片刻沉思?后,他打开智脑,拨通了楚封的联系号码。
“喂?”
“你好,楚封先生。”封欲语气温和地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封欲,皇家学院心理学教授,我们曾经共事过,我记得你。”
窗外的光落下来?,打在他俊俏的眉眼上,驱散了这?几天以来?,始终盘旋在他眉目之间?的那种诡异的阴霾和暴戾。那张脸上的表情又重新变回了温和有礼,甚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温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