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平,闻到清新的洗发水味道。
“是不是太累了?”
好一会儿,陆周瑜才把头抬起来。后座比前座要高,这下变成俯视,他直直地望向夏炎,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平平的,但是说:“不累,不过有点紧张。”
这答案超出预料,原来他也不是始终游刃有余,夏炎觉得有趣,心脏也同时被情绪填满,酸胀无比。
“但是我跟我妈说是朋友来,”他拧动车把,缓缓启程,斟酌着措辞:“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不能告诉什么,”陆周瑜的手始终没松开,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侧腰,追问道:“不是朋友吗,那是什么?”
好幼稚,明明知道还要问。夏炎想,嘴上也回击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说对不起。”
“不为什么,朋友。”
“我不跟你做朋友。”
“好啊,绝交了。”
“幼稚。”
“谁幼稚?”
“你。”
像缓解紧张,又或单纯地拌嘴,两人你来我往地对话。夏炎一直在笑,电动车把都跟着摇摇晃晃,路上没什么人,他干脆喊出来,“你才幼稚!”
不回头也知道陆周瑜同样在笑,低低的,愉悦的,胸腔都在震。他们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沉进沙里,被抛在身后。
离家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灰色矮楼群。
蓝天展得像块布,不带一丝褶皱。
再远一些,地平线上拔起一座座金色沙丘,顶部尖尖,如同时光从指缝倾泻堆积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