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并未太过疏远。李崇音眼底刚染上笑意, 又想到自己说不得的身份, 眼中点星喜悦散开, 声音渐低:“儿子已在年前向闻舍先生告假, 于下月末游学, 学海无涯, 待取得功名亦不晚。”
游学只是托词, 所有密谋之事目前也只有魏司承这位主子知晓。
看李崇音恭敬的姿态以及连连推拒, 余氏也不想逼得太紧。
只是见他与云栖站在一起时的和谐,以及两人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意思的默契感,实在让余氏不得不警惕。
云栖在静居深受宠爱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这两人,怎可以?岂不乱了纲常。
母子两又说了会话,余氏才有些精神不济,行了几步,又转身,像是意有所指般。
“音儿,”余氏轻声说着,“云儿是李家人,你亦然。”
这话说的含蓄,一般人或许听不懂,但李崇音如何不懂,一是承认他的地位,二是希望他明白,他是兄长,不该与妹妹太过亲近。
云栖小不懂事,你李崇音已成生员,堂堂正正的庆朝文人,你能不知晓分寸?
一日是李家人,就永远都不能动李家女。
三月底,桃花灼灼,随风漫天飞舞,清风吹起他的衣角。
偶尔路过的丫鬟们,看到这一幕,均是迷了眼,坠了心。
有种人,一见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