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已有些累了,也没发现李映月渴求的目光,挥了挥手:“下次吧。”
李映月眼眶通红,不是不能,只是不愿罢了。
她终于理解,小时候李崇音望着余氏的目光。
那是渴望,却得不到的希翼。
锦瑟从里屋出来,点在太阳穴上,为余氏轻轻按摩。
余氏疲惫地叹了一声:“正阳和星堂呢?”
“他们没醒,您放心。”
“二老爷可睡了?”
“刚睡下,睡前还问我您那边的处理情况。”
“别与他说了,他们大老爷们哪懂这后宅里的七弯八拐呢,没的烦心。”
“二夫人,您是太累了。”
余氏摇了摇头,想到云栖无意间说的话,终究在心里埋了一颗种子,道:“你派人再去云栖老家那儿查查,我要更详细的,诸如她出生时间、父母姐妹、家中交际等等,能细则细,不要惊动任何人,偷偷地查。”
锦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心都跳到嗓子口。
“您是怀疑……”不、不会吧,这种事可是天大的事儿了,若真有什么,李府……可要翻了天了!
“心神不宁,查一查,这事儿哪怕是二老爷那儿,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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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卯时一刻,松山书院钟声撞了一次。
这是示醒钟,书院提倡学子们自觉早读,修学前先修身。
有些躲懒的学子会等到二撞甚至三撞钟才起,但李崇音睁开了眼,目光渐渐清明。他内力外放,察觉到门外久候的人,轻喊了一声:“进来。”
他独居一间斋舍,是书院甲级学子的优待。
来人叫墨砚,这是他留在李府的仆役,原是江湖中人,武功了得。留府中保护母亲与妹妹,李崇音当年上京的时候就将他留在京城,就为了打听各处情况。墨砚为他端来洗漱用具,静静等候主子问话。
李崇音今日有些不同,他沉默片刻,并未立刻下榻。
他需要做的事实在太多,每日清晨习惯梳理一遍。他要为李昶分忧,让自己真正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让李家重新立足朝堂。要通过李昶有限的口述逐个分析每位官员的喜好弱点,更要拓展自己的人脉,以及不能落下的学业。京城顶尖书院里面人才济济,仅仅一个松山书院就汇聚了好几个省的案首,甚至还有小三元,要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十分不容易。李崇音杂事太多,要花的是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
他不过是个刚过了院试,年仅十一的少年,想在母亲面前证明自己的不同,但再天资卓绝也希望有喘息的时间,也希望身边能有个贴心人。
但他恍然发现,周遭似乎没人真正懂他,无一不是趋炎附势之辈,或为名,或为利。
他猛然想到那个叫云栖的小丫头,做善事而不张扬,拒绝他后也生怕被他记恨上,胆小却聪慧异常,忘了,胆小也是伪装。如果有这样一个秒人陪伴在身侧,也许是不同的。
今日主子比往常更沉默,墨砚有些奇怪。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丫鬟心甘情愿跟我?”
“这世上怎可能有女子能拒绝公子,更何况丫鬟。”墨砚如实说道,不提公子是大庆最年轻的茂才,就是李府祖上门庭显赫,虽目前衰落但也掩不了曾经的荣光。加上这般容姿性情,少有女子能不被吸引。没看二夫人刚准备为他开蒙,李府的丫鬟们都疯了吗。
“算了,我问你作甚。”李崇音也觉得自己魔障了,居然问一个仆从这样愚蠢至极的问题。
“那丫鬟可是在公子面前做戏?为引得您的注意。”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墨砚都不知挡过多少回。
“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