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忍耐着,想着待会?儿等?他睡沉了,自己再偷偷溜走,于是硬生生憋了好一会?儿,直至头顶上方的呼吸绵长平稳,才试探着动了动身子。
他没有反应……
姜荔雪心中窃喜,将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沉沉的手臂缓缓移开,然?后做贼似的往床边移动。
眼看就要移到了床边,不妨那?只手又环了上来,将她勾了回去。
“安生些!”身后的人说。
姜荔雪憋得都要哭了:“殿、殿下,我……内急……”
腰上的长臂一僵,片刻后便移开了:“还回来么?”
“……不了。”
说完正要往外走,又听身后传来一句:“既如此?,孤明日再同你说你中了蒙汗药之后的事情……”
才穿了鞋子的脚登时顿住,她转身往后瞧去,惊讶道?:“我中了蒙汗药?什么时候的事?”
“在樊楼,不止你,还有你的师兄和?两位姐姐……”
“殿下稍待,我马上回来。”她提着裙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谢珣眉眼一动,眸中漾出淡淡的笑意来。
回来
小腹舒服后, 姜荔雪净了手,连水珠都没擦干净便跑回来了。
床上的男人已经彻底清醒,仍保持着?侧卧向外的姿势,只手撑着?头, 橘色烛火将?他的眸光照出了几分柔软的光辉。
姜荔雪搬了个凳子端坐在床边, 迫不及待地问他:“殿下, 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珣看了一眼端坐着不肯上来的她,片刻后, 才道:“白日里的事, 你?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和姐姐们?还有师兄聊天喝酒,然?后我忽然?觉得很晕, 好像是?醉了, ”姜荔雪说,t? “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并非醉酒,是?你?们?的酒里被人?下了蒙汗药, 除了姜三娘子, 你?们?几个全都昏迷了。”
姜荔雪大惊失色:“是?谁干的?”
“现下还查不出……”
“那?我们?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谢珣沉默了片刻, 顾及着?姜梨满的名声?, 并未将?她与薛崇柏的事情说出来:“侍卫发现的及时, 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好险啊,”姜荔雪拍着?胸脯, 舒了口?气, 随即又疑惑道, “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啊?”
“这件事情孤会着?人?追查, ”谢珣正也有一件事要?问她, “你?在京城,除了姜家人?与你?的师兄, 还认识什么人??”
究竟是?谁将?她从东楼带到了西楼?
“殿下是?想问我与谁结仇吗?”姜荔雪绞尽脑汁将?认识的人?都搜罗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平常连东宫都很少踏出,没有机会得罪人?啊?”
“不是?,孤想问你?在京城还认识什么朋友?”
“朋友?”除了姜家与薛师兄,姜荔雪也只能想到一个人?,“我在宫里结识了一个朋友,先前与殿下提过的,司膳司的袁今安……”
司膳司?
袁今安?
谢珣确实知道袁今安这个人?,先前他误会姜荔雪下药一事,林空便是?找的袁今安做证。
他也知道姜荔雪每次去司膳司给他做菜,都是?袁今安在一旁打?下手,先前就找人?查过这个袁今安,底细倒是?挺干净的,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谢珣正欲将?这个人?排除在外,忽而想到他进西楼的小阁子找到姜荔雪的时候,闻到的那?一抹极淡的油烟味。
油烟味?袁今安?司膳司?
浓黑的眼眸眯了眯:看来有必要?再叫人?将?这个袁今安重新调查一番……
“可还有别的朋友?”他继续文。
姜荔雪认识的人?实在不多,片刻的功夫已经在脑中搜□□净了:“除了他,也只剩下东宫的人?还认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