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事还未曾佐证,但从珩王口中说出来的,想来应当是真的!

若真是这个原因,那珩王所说的,南燕进犯,确实是被逼无奈!

百官都能想到,金銮之上的皇帝同样知晓。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承认是己方的过错,于是威严颔首:“若你所言不假的话,那南燕开战确实情有可原!可我朝威严不容挑衅,南燕连给我朝,问责余慎的机会都没给,便直接开战,这是丝毫未曾将我景朝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朝臣神色各异,而无人注意的地方,景柏蕴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景舒珩却没理会众人的反应,重重叩首,语气铿锵:“父皇,儿臣认为,我朝天威确实不容挑衅,但凡事都讲究事出有因,若让天下人知晓我朝如此蛮横无理,不是更对我朝威严有损?”

“故,儿臣以为,可以用结果来向南疆证明。”

“起初我朝并不知余慎的卑劣,如今知晓原由后,从重处置余慎,以此表明绝不姑息的态度!若南燕还不撤兵,那时再打也不迟!”

他的话音刚落,景柏蕴便上前一步,否定道:“不可!如今正值战时,若在这个时候处置守将,只会动摇军心!”

说着,他顿了顿,抿着苍白的嘴唇,眼神却锐利如箭矢一般,射向景舒珩。

“而且此举,明显有示弱迹象。如今北疆正与庸国开战,若真这么做了,势必让人觉得我景国势疲,连带北疆,都会人心动荡!”

这话一出,不少朝臣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至于上方的皇帝,倒是看不出他的神色。

景舒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同样应上景柏蕴的双眼,语气沉沉,意有所指:“太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但臣弟想问,此战除了劳民伤财、民不聊生之外,有何好处?难道真的只为争这分毫上下?”

说完,不等景柏蕴回答,景舒珩再次看向皇帝,拱手道:“父皇,北疆的战争一直连年不断,究其原因,并非我朝好斗。”

“而是如若不防,北庸大举南下,必然屠杀兵将,争抢粮食,残害百姓!这是镇守北疆的意义。”

“但南燕不同,这些年从未有过进犯的意图。这次进犯,也只是因为护佑百姓,这才大动兵戈!”

“在儿臣看来。”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景柏蕴,继续道:“大国威严,确实不容挑衅,但同样的,大国也有大国气度,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听到这话,景柏蕴眯了眯眼,压下眼底的冷沉,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未说出口,便先咳了起来。

半晌才压下喉间的干痒,叹息道:“舒珩长大了。”

景舒珩只当丝毫未觉,垂眸,“全是太子兄长,教导有方。”

闻言,景柏蕴眼底,快速浮现一丝狠厉的杀意,但面上丝毫不显,微微颔首之后,不再多言。

至于皇帝,并未当朝对这事做结论,散朝之后,却派人拦住了景舒珩、景柏蕴兄弟,和几位重臣。

御书房内,宽敞明亮,龙涎香的味道徐徐飘散,皇帝威严的正坐在龙椅上。

见景舒珩进来,放下手中的奏折,叹息道:“既然没事,为何不早些传信回来?朕真以为你...”

他的话未尽,但景舒珩却知晓他的意思,跪地行礼,恭敬道:“让父皇挂念,是儿臣的错。”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又朝后看了一眼,景柏蕴也进来了。

皇帝皱了皱眉,低声询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是怎么回事儿?可是有什么龌龊?”

不等景柏蕴开口,景舒珩再次低头沉声道:“父皇多虑,儿臣与兄长并无任何误会。”

听到这话,皇帝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未曾开口,其他几位重臣也到了,他只得止住话题,重提南疆之事。

相较于朝堂上的强硬,御书房内的皇帝,态度就缓和了不少,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