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晏津又回?到了床上。

再次见?面,气?氛像两人中间摆了一块巨大的方冰,两两相对、沉默无言。

邵庭阳看?他额角还有虚汗、脸色也微微苍白?,起身?想?去拿热毛巾给他擦一擦, 却被顾晏津拒绝了。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 邵庭阳以往被他拒绝的次数也不少, 他拒绝顾晏津的可能也比想?象中的要多。

但就是这样一件小事, 莫名地点燃了他的怒火。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什么?”

“我说你?生病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邵庭阳反问那什么算大事, 你?总是这样, 什么都不和我说。两人又开?始翻起旧账。

顾晏津不是很想?、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重演这样的曲目,于是打回?了这个回?答及之后可能发生的对话, 但他也想?不到回?答什么才能不把对话引到争吵争执的方向, 最后发觉唯一的答案只能保持沉默。

邵庭阳等了一会?儿, “怎么,又回?答不上来了?”

“我现在很累,能不聊这些吗?”

“你?累吗?我看?不出来。”邵庭阳指向留在客厅还没有合上的笔记本, 平静道,“我没看?错也没记错的话, 几分钟前你?不是还在好好地处理工作吗?哪里累?”

他说话夹枪带棒的,顾晏津忍了几次终于按捺不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邵庭阳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转过身?躲避自己的视线, 一字一句道,“顾晏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负责?对你?、也对我。”

在今天之前, 他还希望回?到原点、就算蒙着头装糊涂地过日子,总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哪怕只是欺骗。但现在邵庭阳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彻头彻尾地错了。

他蒙骗自己将就着过下去就比现在更好, 然而所谓的将就、被美化的过去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不管是恐慌症还是别的,从一开?始他就被排除在外,唐遥知道、梁映知道、顾家?人或许也知道,然而就是就是他这个结婚多年的伴侣像个傻瓜一样,一问三不知。

但这不是最让他伤心的。

让他真正愤怒的是,直到现在这个时刻,他才发现顾晏津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改变,这打击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最后一丝自欺欺人、蒙头混日子的想?法也被打破了。

顾晏津靠着床背坐得很直,他侧身?背对着,大半边脸都藏在阴影里,脖颈处肌肉线条紧绷。

“你?还不算说些什么吗?”邵庭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