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楼柯因为脸上落下来的力道轻微皱了皱眉,像是个起了褶的白色包子,他嘟哝了两句然后有点不耐烦地打掉了男人的手指换了个姿势又在水里睡了过去,维克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恨恨叼了一口才算满意。
亲了人,维克也不打算擦,他只是给楼柯擦干净身子,让人脸上还带着他的牙印就进了被窝,以前的木屋里面是没有现在楼柯用的这些东西的,不过就是一张木床,两床破被勉勉强强能用来抵御严寒的被子,对于他们几个而言这地方不过是一个人少偏僻相对安全的根据地罢了,没必要弄什么好的东西。
可是楼柯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着了凉,半夜裹着薄被子被冻醒了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裹着被子往墙角钻,等几人第二天醒来,发现楼柯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团在角落里,在梦里时候还在发抖,抖得让人看着都觉得可怜。
第二天汉特就进城去买了新枕头和新被子,后面反反复复又买了各种食物,零食,书,甚至有几次把汽车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开回来才带回来没有化的冰淇淋杯。
楼柯被他们抓住的这一个月里,他们进城的次数比他们一年进城的次数都多。原本的破屋子现在装修地像模像样,当回来时候看到温暖的小夜灯点着楼柯抱着书坐在床上读的样子的时候,下意识让人心头一颤,这个原本冷冰冰的地方现在莫名有了一点家的感觉,就像是躲在小木屋的小妻子,在等着自己几个能干的丈夫回家。
楼柯很乖,这地方也越来越好,可是他们还是担心楼柯会跑。
维克坐在床头叉着腿,一边给睡着的楼柯擦干头发一边低着头说道:“回爱荷华吧。”
回到他们的老根据地,把“无故走失”的小亚裔带到他们安保很严的宅子里面藏起来,关上窗户,锁上大门,在旁边筑起高墙把院子围起来,让他最后不能跑,也不敢跑。
这没什么不好的,他们也没有人觉得不好,何况那里比这里大,而且又很漂亮,楼柯一定会喜欢。
这项突然的提议就在两人的沉默中通过了,只是什么时候回去成了一件未知数,维克心急的狠,他提议今晚就回去,三个人轮班连夜开车一直开到家门口。
他几乎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那座白色洋房,想要把楼柯带过去抱在露天阳台上面弄,他知道楼柯一定怕得要命,怕得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下面绞得很紧很紧。
对于维克心急的决定多格没有意见,只有汉特坐在原处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手指扣在膝盖上敲打着
“晚一天,我想先做点别的。”
两人和汉特的视线对上,看见他的目光逐渐移动到楼柯床下面的那个小箱子。那个用锁头锁着的,关着各种玩具的小箱子。
***
楼柯直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才醒,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太久以至于大脑晕晕乎乎,他推开被子,看见卧室外面的灯亮着,有人压着嗓子在里面低声说话,他能听出来那是汉特三人的声音,只是模模糊糊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楼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小心的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
“后天?那小亚裔怎么办?一起带走?还是...”
“当然是一起走。”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名字和回去两个字的楼柯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几乎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从外面看过去,那道不算窄小的门缝里面露出一道黑黑的影子,让坐在地上刻意压低嗓音的维克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挑高断眉,用眼神示意对面坐着的汉特,又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
“真可怜,等到后天就再也没机会跑了吧。”
“嗯。明天我们去城里准备一下。夜里就走。”
"都去?一去好几个小时不留人看着你不怕他跑了?"
“他不敢。”
汉特低笑了两声,像是笃定一样重复道“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