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自己车胎被人放了气,否则此时被困在这条路里的就是他。林漠把电动车当成了摩托,直接往旁边的绿化带冲过去,几番翻腾之后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卧槽!不要命了!”巷子里突然这么冲出来一个电动车,上面的男人还这么凶神恶煞,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吓得直接倒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用电动车玩漂移――操!还真玩漂移?”
林漠来不及回头,趁着小红点不动的时间里,他要争分夺秒赶过去。幸亏他在华安生活了三十多年,从警十年,每条巷子都摸得门清儿,最短路线记得比他妈的生日还清楚。
终于,二十分钟后,十几米开外,他看见那辆宽敞的吉普被夹在一众黄黄绿绿的出租车之中。
林漠直接扔下电动车,跨过围栏,奔向车那边。他屏住呼吸,敲了敲非透明的车窗。
顶着烈日,他从车窗的玻璃上看了自己的脸――眼神凌厉,匪气十足,怪不得刚刚能吓到一片人。
车窗被缓缓摇下,驾驶座上是一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人,白净清瘦,大热天里穿了件白衬衫。林漠收回视线,心中稍微有了数,一直紧绷的弦松了,脚下突然一软。
他将脸凑近,车里的冷气太足,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副驾驶上还坐了一个男人。一身黑,穿着宽松的黑外套,带着的帽子遮挡了一半的脸,帽檐下方露出一部分金色金属框架。
看来还没事。
对方虽然找人把他调开了四十分钟,但还没来得及动手。
乔离还没事。
林漠松了一口气,自己开了后车门。上了车后,他随意选了个座位,缓了口气,闭目养神。两分钟后,车缓缓开动了。
林漠睁眼,上半身往前靠,刚准备跟乔离说两句话,身体却猛地一僵。
他从车后镜里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那是钱震的。
阳光下,被反射的明晃晃的车牌,似乎在嘲笑他。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似乎都把一切铺好了。先是让陈斌给他打电话,引到咖啡厅,故意让自己产生这种被调虎离山的感觉。对方那句“我可以走了”更是起了作用,他自然会担心乔离的安全,这次押送江正宁的具体计划只有他和乔离两个人知道。他一慌神,肯定下意识会选择是三路人马之中最重要的、也就是押送着江正宁的这路,如此一来,对方只需要跟着自己,就能找到真正押送江正宁的那队。
林漠太阳穴“突突”的跳,随后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
原来自己所有的判断和推理,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啊。
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林漠转头,从后面的玻璃往外看,那辆车跟踪得明目张胆,气势汹汹。
这场恶战终于来了,他想。
65、离域(终)
车里, 冷气十足,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戴着一尘不染的手套坐在驾驶座上。
可能前方是红灯,他将手放在方向盘上, 回头问后座上的男人:“他好像反应过来了。”
“可是已经迟了,不是吗?”钱震摩挲着手里的玉石, 这是前两年一个曾经的下属送给他的,说是稀罕玩意儿,从非洲那边运来的, 里面红血丝是人血染的。
司机一愣, 道了声“是”后就转过头, 不再说话。
钱震早已过了花甲之年, 虽然头发花白但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许是当过缉毒队长的缘故, 身上五米之内就染上一丝硝烟气, 尽管这个男人已经很多年没碰过枪了。
绿灯亮了, 他慢慢松脚, 路虎车里很稳健, 但他还是会小心,后面的人不喜欢受太大的颠簸。
……
林漠的车十分钟前就偏离了公路,转向一条较为荒芜的小路, 小路两旁栽种着叫不上名字的树,这树遮蔽了一大半的阳光,透过车前方玻璃看到的地面也不再那么晃眼。
可惜车内的几人都无心观察这天高云淡近在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