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的青年是杨木,倒是有些沉默寡言,训练的时候最为认真。
那个正对着赵绩挤眉弄眼,蓄着山羊胡的精瘦汉子叫做田獐,还有那个严肃的高大汉子实际上是个话痨,名叫钟后。
之所以赵绩能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原本的部下,五十余名军士,除了他们和少数的几人外都永远的沉睡在了葵城的旷野上。
“大哥,走吧。”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提醒。
赵绩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身后另一队的军卒已经快走了上来。
赵绩点了点头,快走了几步,身后他的胞弟赵絮握持着属于赵绩的那面土黄色队率旗,也跟上了赵绩的步伐,只不过他好像脚上有伤行走时,让人觉得身体有些不平衡。
黄巾军的斥候已经被散布开来,他们顶着寒风,警惕着四周的密林、灌木。
哪怕凛冽的北风将他们的手掌,面庞吹的通红,但就算如此也并没有一人放松警惕,他们仍旧尽职尽责的游走于大军的外围,大军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北风虽寒,但他们心中的赤诚之心却滚烫如热油一般。
这些黄巾军的斥候,无一不是虔诚的信徒,正是这份虔诚让他们愿意承担更多的危险。
“哒哒哒……”
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名背插着负羽的斥候从官道上的行军队列旁疾驰而过,向着不远处徐晃的将旗飞奔而去。
“南面八里处,前入王屋山的道路被一座营垒隔断,营垒规模颇大,驻兵若是满员,应有千人之众。”
徐晃听着身前斥候的探报,沉声问道:“四周地形和山川地势图上描绘,可有明显差异?”
听到徐晃的问话,黄巾军的斥候立即回答道:“回禀将军,并无明显差异。”
“不过……”
那黄巾军斥候好像想起了什么怪事,有些迟疑。
黄巾军斥候脸上的表情自然是瞒不过徐晃的眼神,徐晃当即言道:“无需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那黄巾军的斥候告了一声罪后,回道:“我等勘查营垒规模之时,发现营垒上飘扬的旗帜皆是我黄巾军中的黄旗,瞭望塔上的军卒也多是头裹黄巾。”
这个消息倒是让徐晃有些错愕,各地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在光和七年基本都被汉室扑灭。
徐晃乃是河东人,此前加入杨凤麾下在太行山南部,与王屋山相隔不远,但也从未听过王屋山还有黄巾军一事。
距离黄巾起事不过刚过了两三年的时间,朝廷如今正在各地大肆抓捕太平道的教众,与黄巾勾结皆是死罪,如果只是山间的贼匪,应该不敢裹着黄巾,打着黄旗。
打着黄巾的旗号,只会吸引汉军的围剿,无异于自寻死路。
“先退下吧,再仔细探查一番,将情况回禀过来。”
徐晃压了压马鞭,示意那名斥候退下。
“段平。”
徐晃沉思了片刻后,偏头问道。
“属下在。”
徐晃身旁,一名身披着玄甲,腰缠着黄袍的武将应承道,他是跟随徐晃的这一部武卒的军司马。
“你从本部挑选一名能言善辩,胆大心细的符祝出来,若那处营垒真是我黄巾军所建,有符祝出面,或许能免除刀兵。”
“诺。”
段平应承了一声,当即也不拖延,领命而去。
没有让徐晃等待多久,黄巾军的斥候便传来了消息,那处营垒有八成以上的概率是属于黄巾军的,有斥候在营垒上的旗帜看到了太平道的经文。
徐晃沉吟了一会后,牵引着座下有些不安的骅骝马调转了战马,马鞭指向一众亲卫骑士,命令道。
“派遣信使快马前往长子城,尽快将此事禀报给主公。”
……
马蹄声再度响起,赵绩有些疑惑的看着前方,今天的传令的骑兵好像额外多,莫非是已经发现了敌军的踪迹?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