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触听到蒋奇的言语,想要呵斥他,蒋奇如此言语,却是会乱了军心,但是临到嘴边却是说不出话来,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惶恐。
他可是亲眼见过下曲阳和广宗之外,皇甫嵩用十数万黄巾军筑成的“京观”。
“慌什么?!”
卢植面色阴沉,沉声喝道。
“三面皆有追兵,但是都还没有打过来,你们现在却自己乱了阵脚!”
卢植举起马鞭指向视野之中的漳水,厉声道。
“两翼有追兵,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冲过这四里的距离就行了!”
“蒋奇、焦触你们两人领郡国兵在中,夏牟、淳于琼你们两人左右军营居于旁侧,韩猛,你带上军营在前,苏右,你领骑军先行,为我军站住前点。”
卢植握紧了手中的马鞭,目光森然,沉声言道。
“吹角进军,一鼓作气,随我杀过去!”
“呜——————”
随着卢植的军令下达,汉军阵中再度出现了高亢激昂的号角之声。
数十名汉军令骑沿着行军队列飞驰而去,将卢植的军令带向四方,片刻之后所有的汉军军卒都明白现在处于的困境。
“呜——————”
当低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
一众汉军将校大声的呼喊着,极力的鼓舞着麾下兵丁的气势。
“葵城我军战败,一万余名军卒,被那屠夫许安尽数屠杀,‘蛾贼’绝对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
“我们没有退路,杀过去,杀过去,我们现在离渡河点只有四里的距离!杀过去,我们就能安然渡河。”
“呜——————”
第三声号角声骤然响起,顷刻之间已是传遍了整个汉军的军阵。
霎那之间,成千上万名汉军兵丁犹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前方汹涌而进。
人在为了生存而战时,所能爆发的潜力是无比的惊人的。
……
漳水之役落下帷幕。
十月二十五日,冀州汉军主力和黄巾军的战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卢植率领着麾下的军队,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最终还是冲破了徐晃和阎忠两人的阵地,成功的抵达了渡河点。
汉军最后的骑军也被徐晃带领着乌桓突骑所击溃,苏由直接被徐晃一斧斩于了马下,毫无反抗之力,余众四散而逃。
但是他们也算是为后续的汉军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
抵达了渡河点之后,凭借着渡河点的修筑的营墙,以及床弩和投石机,汉军终于是站稳了脚跟。
这一切卢植其实真的需要感谢蹇硕,这些床弩和投石机,基本上都是蹇硕调集而来的武备,若是没有这些武备,只怕是在前哨营垒就要被许安所击溃。
时间短缺,卢植指挥着汉军开始渡河,西园禁军的上军营和左右军营在卢植的命令之下,最先渡过漳水,
一开始,汉军凭借着投石机还有床弩,依靠着营墙,还能勉强防御。
徐晃和阎忠两人所统领的大部分都是四州的黄巾军,只有少数的精锐的部队,自然能以建功。
但是很快当许安率领的中军抵达战场之后,情势便立刻发生改变。
当黄巾军的投石车出现了卢植视野之中时,这个时候,大部分的西园禁军已经撤离到了漳水的西岸。
卢植十分果断的抛下了还留在渡河点的一众郡国兵,带领着麾下的将校踏上浮桥,快速的向漳水的西岸靠去。
卢植的离去,失去了主将指挥的汉军瞬间便慌了神。
他们的将军抛弃了他们,他们的主帅抛弃了他们,将他们丢在了漳水的东岸,丢在群狼的环绕之下。
绝望在冀州汉军之中如同瘟疫一般,快速的蔓延了开来,被留在了东岸的冀州郡国兵哭喊着,咒骂着,怒吼着。
没有了将校的约束,没有了主将的约束,他们争先恐后的攀上了浮桥,向着漳水的西岸奔跑而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