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菀有些不敢置信地出声。

京城客栈那夜,她虽是下了狠口,却没成想竟到留疤的地步。眼下男人肩上那一圈粉白细密的齿痕,论形状和大小,正是出自自己之口。

女人的小手温热轻巧地抚摸在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连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些许。

苏逸之反手扣住她还欲再摸的手,淡淡道:“无事。”

其实这疤痕,是他自己求来的。

独在京城的那些夜晚,他思她至极、痛苦难眠。每当肩上的伤口要愈合结痂,他便又狠心地弄坏了去,如此反复,才落了疤。

周清菀自然想不到苏逸之竟会有自残的时候,只有些自责地道:

“厚朴堂新来的顾大夫,医术了得,你明个去他那瞧瞧,没准能有消疤的法子。”

听她提起旁的男人,苏逸之自然不悦,重新扯起肩头的衣襟,冷冷道了句:“不必。”

周清菀被男人的小脾气弄得有些好笑,身子朝后仰了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妥帖却又戏谑地劝道:

“还是去吧,不然日后有新夫人进门,瞧见你这伤痕,该吃味了。”

闻言,男人的背影猛地一震。

苏逸之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她这副样子,明明前一刻还万分贴合地搂在一起,恨不得互相融进身体里,下一刻便又说出这种绝情的话,让他无从招架。

但任他心中万分难受,喉头却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只能略带委屈闷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