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被沈洵一股脑塞了很?多东西, 脑子?嗡嗡的。

“毛巾是干净的, 我去铺床。你要睡乳胶枕头还是荞麦的？”沈洵问。

“乳胶。”

“行。”

厕所门再次关?上，孟千屿明显感觉到沈洵在压抑着兴奋，那种说不出来的, 像小朋友一样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兴奋, 如同转圈圈的小狗。

孟千屿笑了，幼稚。

洗完澡出来, 沈洵将床铺收拾好，很?乖巧。

客厅外阳台洗衣机咕噜咕噜转动，床上已经换上了之前洗干净的四件套。沈洵戴上了眼镜，碎发别在脑后，坐在桌前看着电脑屏幕。孟千屿套着他的黑短袖，光着两?条腿坐在床铺上。

洗完澡后，总感觉窗户纸破了一层，有没有完全捅破。

孟千屿清了清嗓子?后问：“发现什么了？”

沈洵说：“大约在半年前监测到大西洋上空出现黑洞，二元平面的黑洞，肉眼可观测，但无法进入。后来各地开始出现失踪人口，那应该是游戏试运行阶段。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磁场和引力波段都异常，异常数据太多就?无从下?手?了。”

孟千屿说：“网上有不少人都认为游戏曾经降临过地球，你怎么看？”

沈洵说：“我们也查阅了文史材料，但没有可以作证的依据。网上那些通古斯大爆炸，天启大爆炸的传闻和知音故事?会没什么两?样。但我从一个产品设计上线的角度来说，乐园游戏必然做过相应的用户调研，并?且进行设备调试，让游戏的各项指标和参数都符合人类。所以……”

孟千屿继续说：“如果花花说的都是真的，她?梦见了初中?形态的我杀死了自己的同学，那么很?有可能初中?时我和其他失踪的人已经进入了游戏时间，并?且开启了循环实验。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剩下?的人都死得很?惨。”

“可以这么认为。”沈洵说，“你可以看作自己是游戏的第一批玩家。”

“为什么是我？”孟千屿问，“随机用户吗？”

沈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一份文件授权给研究所，查找了全世界范围内与你当初516案件相似的其他案件，再重新?对这些玩家进行回访、积分对比，得出来了一个结果。”

“嗯？”

“这些玩家的生存率高达87%，他们就?是为游戏而生的。”沈洵说。

孟千屿笑了：“因为我们已经经过一边筛选了，我们游戏内测时的胜利者，不对吗？”

“当然。”沈洵转过身，凝视着孟千屿，“但我们还是回到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是你们，你们有什么特殊？我对比了其他玩家的体检报告，各有不同，找不到规律。”

孟千屿想了想：“也许就?是随机的，随机也是一种规律，毕竟在内测时死亡也活不到现在？”

“目前只能这么解释，但我更倾向还有深层含义。不说工作了，我去洗个澡。”沈洵起身。

孟千屿愣了愣：“好。”

转头，她?就?钻进了被子?。

躺好了。

枕头很?软，床铺也很?软。

男人洗澡就?是快，十分钟后，沈洵下?半身裹着深灰色毛巾拉开门，他应该是用凉水洗的，水蒸气不烫反凉。

沈洵旁若无人坐在床铺上，看了看手?机，此时，孟千屿已经钻到被子?里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洵独自折腾了一会儿，问道：“关?灯？”

“等等。”孟千屿又钻了出来，“我还有事?没干呢。”

“嗯？”

孟千屿说：“把白?皇后的书拿来。”

沈洵递给她?：“现在变成睡前故事?了？”

“差不多吧，总能发现惊喜。”孟千屿说，“你一起和我看看，第四章。”

在贺游念过散文集后，孟千屿又回看了前三章，内容都是口水废话，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