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弊(2 / 3)

引得公子发笑。”

叶奉得只是笑,没有回答,勾下一根手指:“第二点,凤形山易守难攻,我派私兵前往查探多日,都寻不着上去的办法。”

王咏敲着桌案,想着该怎么往京中要兵。

“不过厂臣无需烦忧,我有幸寻到曾在山中长住过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条山路。山路难行,若能顺着它进山,正巧能抄了匪寇们后路。”

“多少年前的事了?那路你可验过没有?”

“那路至今还能行人。我已亲自走过一趟。”

王咏听着,点点头。

琼州和另外三县屡遭劫掠,可见当地卫所军户没法指望。

化池行省顶头的官员,多为谢家、叶家的人。这两家争权夺利,在行省官员中又显得有些泾渭分明。

三司官俱是谢家亲朋故旧,其下府官多是叶氏子弟。

府官所管辖的州县中,谢、叶两家官员占大头,顾家也掺和一脚,另有几个小世家纠缠其中,挤兑得寒门官员,在化池行省里几乎就是个摆设。

琼州周围,姓谢者多矣。

有了眼前脱官服丢印逃亡的例子,王咏对谢家一脉的能力不做多大指望。

如果凤形山没有扯反旗,他倒还能先处理了谢知州,报给皇帝,派人拿着公文,去找都指挥使司官员调兵遣将。

如果整座化池都和琼州一般德行,他便绝不客气,连弹劾带要兵,飞马报回京城。

可这凤形山里的偏偏是反贼。如此,为了稳妥,尽快讨伐了他们,当可越过地方,直接找皇帝要兵――

京营是他经营多年的班底,有多少本事,他心里门清。

王咏沉吟许久,忽想起叶奉得还没说第三点,问道:“还有呢?”

叶奉得问:“厂臣公听了在下之言,有何打算?”

“反贼一事,非同小可,竟然被周遭官吏隐瞒半年之久,我必奏明圣上,发兵征讨。至于谢知州他们……”

王咏轻蔑道:“云城便是前车之鉴。”

叶奉得抚掌,笑道:“我果然没有找错人,厂臣公是个有决断的。如此我便直说了,凤形山十日之后,便要劫掠凤山县。”

王咏眉心狠狠一攒。

“当真如此?”

“当真。”叶奉得说。

王咏咬牙切齿,半晌,长吐出一口气来,骂道:“就这样的人,也配扯反旗?倘若琼州没配上个怂鬼,只怕立刻便将它除尽了!”

只有十日,从京营里调兵来不及,只能忍气认了凤山县的损失。

他叫来手下人,吩咐道:“拿我公文,快去凤山县所辖卫所走一趟,看看能动用多少兵将?”

“厂臣公何必去做那无用功。”叶奉得道,“您若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凤山县被人攻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叶公子直说便是。”

叶奉得弯着眼睛笑。

他觉得数度征战,素常喜好刀兵的王咏,居然能叫化池治下卫所,逼得只能坐观凤山县遭难,尝到无米之炊的苦处,实在是有意思极了。

“厂臣公带了多少人马?”他笑问道。

王咏看见他的笑,只觉碍眼,似乎讽刺得很。偏偏叶奉得又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叫他不好发作。

他只能道:“听说过了化池,便有不安生的东西到处作怪,圣上此次特许我带一百校尉出巡。”

这下叶奉得有些笑不出了。

“厂臣公只带了这么点人?”他问。

王咏冷笑道:“在从前,我出巡时,又何尝带过军卒。”

叶奉得便叹道:“我身子不好,又常年外出,家中怕我出事,叫我带着几十个私兵。我身边伺候的僮仆,外头驱使的下人,也全都练过,配上刀枪即可暂时充做私兵。”

他说:“我知厂臣离京时,带了不少人马,原以为更多的,加上我家私兵,能凑个三五百人,不料竟然只有这么少。”

王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