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2 / 3)

“我睡不着,看会儿书,这里不需你伺候。”朱莹说。

案头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朱莹去拿,忽见最上面,用镇纸压着一封未开封的信。

朱莹叫住那个宫女,问:“这信何时来的?怎无人告诉我?”

宫女走回来,望了望信件,忙告罪道:“这是昨日御马监衙门来人,拿了封信给娘娘,因娘娘去御花园了,奴婢们便压在这里。后来娘娘等着传唤,心神不宁的,奴婢就没有提。”

朱莹抽出信来。

宫女又道:“奴婢误事了,请娘娘责罚。”

“责罚倒不必,下次记得信一来,便告诉我,今日之事,不可再犯了。”朱莹说。

“是。”

“退下吧,我这儿不用伺候。”

宫女脚步轻巧的走了出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朱莹就着灯光,拆开王咏寄来的信。

打头的,便是两句诗:“吾寄鸾笺书外事,愿君聊以解忧忡。”

她看着王咏的字迹,心头烦忧竟奇迹般一点点消退了。

后宫中藏龙卧虎,人前鲜艳明媚的们,人后说不定摇身一变,就成了食人花。

在这个可怕的宫中,只有王咏的信,还能带来几分温暖……

她唇角不自觉的积了几分笑意,这笑意在看到信中内容时,又渐渐拉平了。

王咏才走到琼州。

说起来,琼州离崇京也不是很远,快马加鞭,几日便能到。

可就天子脚下的这么个地方,居然出现了民不聊生的境况,还有那个比虎狼还伤人多的谢相公……

她重新翻了遍信,发现王咏没有写琼州附近出现过什么战斗,可关于谢知州的民歌里有,时间也不久远,让她颇为在意。

她盯着民歌看了很长时间。就连信件末尾提到的,那个古古怪怪笑点奇特的叶奉得,都没得到朱莹半分注意。

她忽然折好了信纸,封起来,压到梳妆匣里。刚刚叫王咏的信消去的忧忡,亦都重新纠缠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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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歌虽然会带着点夸张的成分,事情却不会乱编,更可况是拿来嘲讽父母官的。

这说明天子脚下出现战争,确有其事,只是不知道规模大小罢了。

王咏没写在信里,说明琼州发生的事情,攸关政事,他不肯给人乱说。

再加上她偶尔从苏纯那里听来的消息,在王咏巡查以前,人们都认为化池行省现状还不错。

结合起来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谢家有一个地方官,在崇京旁侧作/贱百姓,甚至引发了动乱,还不肯停手,而这一切皇帝并不知道。

她脸都垮了。

京城周边在打仗,京城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皇帝的后宫还在为个没出生的孩子斗成乌眼鸡,连环陷害,幕后主使在皇帝的干涉下安然无恙。

很明显,皇帝又在保人。这次的倒霉鬼由于家族中不少人在当官,还连累得家人一起吃排头。

这大齐没救了啊!

朱莹按着脑壳坐在案前,无意识的出了会儿神,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可能。

赋秋园出事的时候,王咏的信已经到宫里了。他能给她写信,当然也能给皇帝上奏章。

皇帝从前再不了解琼州的事,奏章一到,他也就全明白了。

做官做到被百姓唱着民歌骂的谢知州,是谢家人,武家又与谢家走得近。

那日,本该由皇后处理陷害数位妃嫔的案子的,如果皇后不管,还有宫正司宫正女官和司礼监提督太监在。

皇帝突然要御前秉笔太监插手审案,又快速结案,定罪给武婕妤,同时把武家官员去职的去职,降职的降职……

她都能发现的不对劲之处,皇帝和陈太监,管理政务多了,什么手段没见过,自然也能发现。

没有深究,不是皇帝要保他宠爱的妃子,便是……他要对世家动手的信号了。

鉴于王咏的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