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难道无父无母吗?看到别人的父母惨死,你真的半点触动都没有?”

“有治世之才,却偏冲着扰乱大世而去。这样的人,你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刘盈这一路,亲眼见到了何为生灵涂炭。

比起带兵乱跑,他以一个流浪孩童的身份,一路上接触的都是被乱世迫害的最凄惨的人。

华夏人自古安土重迁,都成了流民了,自然是最凄惨了。

那些想要吃他的流民,他愤怒,他也悲哀。

如果有的吃,哪怕是最难以下咽的麦饭,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吃小孩?

又不是项羽。

“别说了,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有理想。”韩信心疼道。

他家幼弟一直嬉皮笑脸,很少有过正经的时候。哪怕是刚从项羽那里逃出来,他也没有哭诉痛苦,而是顽皮捣蛋一如往昔。

现在的刘盈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更不见平日顽皮神情。

瘦削的孩童一路上肯定吃过很多苦,流民绝对也是他受的苦中的一环。

好不容易回到安全的地方,当幼弟见到一个想要让把天下搅得更乱的人,说的却是庶民何苦。

放马归南山。

惟愿海波平。

韩信突然想起了以前刘盈给他开的玩笑。

或许弟弟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借开玩笑直抒胸臆。

义父和盈儿在秦未灭的沛丰,就是这样的人。

刘肥也常赶快战乱中的民生疾苦。刘家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