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耳尖的刘盈就大骂:“屁!明明是阿父学人狗!跟着我学!”

刘邦重重拍了刘盈后脑勺一下:“乃公是学人狗,你是什么东西?狗崽子?”

刘盈道:“我当然是遗传变异后的头狼!”

刘邦把刘盈的脑袋拍得哐哐响:“屁!乃公才是头狼,你是狗崽子!”

已经回到吕雉身边,把吕雉扶着坐好的萧谨小声道:“皇后,不能再让陛下和太子对骂下去了。他们再骂下去,皇后肯定也要被他们骂进去。”

吕雉眼皮子狠狠一跳。

这两人都互骂狗了,那我这个狗的妻子和母亲是什么东西?!你们互骂能不能别连累其他人!!

算了,连刘家祖宗都不能从这对父子口中逃脱,已经去世的太上皇都要被两人波及,自己还能怎么办?

很想念刘盈的吕雉发现(再次发现),其实她不该如此想念刘盈。

“陛下,该让太子去拜祭太上皇了。”吕雉在父子骂战升级前,下场劝架。

刘邦让人把刘盈松开,为刘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怎么头发散着?”

刘盈道:“没心情束发。”

刘邦用手指为刘盈理顺乱糟糟的头发:“你大父看了会担心。”

刘盈撇脸。

刘邦命人拿来头冠。

他以前用竹子做刘氏冠,现在用金银宝玉和珍贵的木材做刘氏冠。萧何专门在长乐宫建了一间屋子,给刘邦装刘氏冠。

刘邦有各式各样的刘氏冠,给还未行冠礼的刘盈所戴的刘氏冠,却是回归了最原始的版本,由翠竹编成。

刘邦为刘盈戴冠后,点了点冠头,感慨道:“你以前最爱咬这里,把我的竹冠咬了好多牙印。”

刘盈道:“我现在也可以咬。”

刘邦脸上感慨的神情一僵,瞪了刘盈一眼:“都及冠的人了,你已经长大了!”

刘盈倨傲道:“凭什么!”

刘邦:“……”什么叫做凭什么?长大就是长大啊!而且你这倨傲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装孩童你还骄傲起来了!

刘邦突感心累,累得没心情再和刘盈交流感情了。

他摆了摆手,让刘盈跟上,一同拜祭太上皇。

走之前,刘邦对韩信道:“信儿辛苦了,你要劝盈儿赶紧成熟,不然他折腾的不还是你?”

韩信道:“盈儿已经成熟。”

刘肥道:“就是就是,阿父,盈儿一直很早熟!没有比盈儿更……哎哟!”

刘邦冲过去就是给刘肥一脚,韩信已经很敏捷地想挡住刘邦,都没来得及。

“你闭嘴!”刘邦看见刘肥就有气。刘盈变得如此顽劣,刘肥功劳最大!

随着年岁增长,刘肥越发惧怕刘邦,支支吾吾不敢出声了。

吕雉看不下去了,护道:“肥儿友悌,陛下为何骂肥儿?陛下不是说带盈儿和信儿去拜祭太上皇?怎么还在这里打儿子?你非得把所有儿子都打一顿,才肯出发?”

刘邦道:“我可没对信儿动手。”

韩信:“?”

吕雉声调拔高:“信儿功高劳苦,满天下为你和盈儿收拾烂摊子,你还想对他动手?!”

韩信抬起下巴,刘肥悄悄点头赞同。

刘盈抱着手臂,频频点头:“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阿父这样的人。阿父就是这样的人!”

吕雉压低声音:“刘盈!”

阿母叫你全名了,这时候按理说该闭嘴了。

但刘盈最爱和常理说不。

他大声道:“叫我作甚!”

吕雉:“……”

老臣看够了皇室一家的热闹,终于下场劝阻。

再不劝阻,陛下和太子倒是不会放在心上,皇后恼羞成怒后就不一定会放过他们了。

淮阴侯悄悄南下帮助太子时,陛下巡视镇压中原有不臣之心的豪强,皇后留守京城,揪出了不少和诸侯王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