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晗站在舞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我,“思明,我知道你爱吃醋,可这场婚礼关系到人命,你就不能通情达理一些吗?”
“我愿意向你保证,我和凌然之间从来都没有越界的行为。”
此话一出,现场陡然安静下来。
凌然的爷爷是珠宝设计圈的元老,大家或多或少都略有耳闻,现下林碧晗话锋一转,把自己从水性杨花的渣女变成了道德高尚的雷锋。
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帮助凌然的爷爷完成心愿。
这是多么无私又伟大的精神啊。
凌然适时的红了眼眶,用隐忍的声音说道,“顾先生,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和林总真的只是同事关系,今天的婚礼不过是为了让我爷爷能够走得安心,难道就这一个小小的愿望,您都不愿意帮吗?”
声泪涕下的乞求瞬间让我成了众矢之的。
周围人的指责开始调转了枪头。
“心肠可真够黑的,明明自己老婆是做好事,他倒好反咬一口诬陷人家σσψ红杏出墙。”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林总真可怜,嫁给一个这样小肚鸡肠的老公。”
甚至有人走过来劝我离开。
“林总可是圈子里的排头兵,前途无量。你要是真爱他,就别在这里闹了,送佛送到西,礼成之后,凌老太爷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
我扒开来人的手,学着凌然的样子,语气开始颤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成人之美固然重要,可要让我釜底抽薪去成全他人的雪中送炭,对不起,我顾思明没那么大度。”
我指着衣服上大大小小的破洞,仍不住哽咽起来,“这件唯一能上台面的西装,是我从垃圾堆翻出来的。我在小县城地下室苟活了这么多年,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逼到了绝境,我又怎么会来碍你们的眼,”
“凌然,你跟了我妻子这么久,的确辛苦,但她也从没亏待过你,车子、房子、票子你全都得到了。”
“你都这么富有了,为什么还有克扣我的生活费呢。”
接着,我又攥起衣袖露出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疤道,“这些都是被地下室的老鼠咬的,我没钱打疫苗,只能买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给自己消毒,不仅手上,我全身都是这样的伤口。”
“老婆,我不想再住昏暗的地下室了,我求你行行好吧。”
5
我的控诉让人群又开始了骚动。
婚礼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底层一步步奋斗发家的企业家,都有窘迫难捱的时候。
兴许是我的话触动了他们,终于有人观察到凌然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的高定。
而我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处没有污渍的布料。
“我的天啊,他也太可怜了吧,地下室那么恶劣的环境,他怎么受得住啊。”
“明明已经应有尽有了,竟然还不要脸霸占别人的生活费,太可恶了。”
我露出的伤疤触动了林碧晗,她的眼里终于有了悔意。
她知道我生活艰难,却没想到竟艰难到了这般境地。
“思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
林碧晗急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一位年过花甲,但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老者站了起来,正是林碧晗的大学导师,也是我们当初结婚时的证婚人,谢教授。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婚礼怎么弄成这样?”
林碧晗尴尬了几面,连忙跑过去搀扶,“教授。”
“是我处理不当,您放心,我马上就能处理好。”
“你要怎么处理?”谢教授脸色一怒,“难道要让凌老太爷死不瞑目吗?”
不等林碧晗回答,谢教授大步朝我这边走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都听到。
“这场婚礼的目的,碧晗早就跟我说了。顾思明,男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