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理所当然,自然,若非为了纪晓芙,杨逍哪会同自己的属下这般客气。

胡青牛不明所以,他瞧杨逍身边的女子面色不润,并非有病之人,且她似乎也非明教中人。他细瞧片刻,思及杨逍话中所言,那女子似是名唤“晓芙”,江湖上又有明教杨逍强掳峨眉纪晓芙,后被灭绝师太发现,两人双双坠崖的传言。杨逍未死一事明教上下已经知晓,既然杨逍未死,纪晓芙又如何会死?这便对了。

他偷偷抬眼望向杨逍,四眸相对,心照不宣,他颔首应道:“左使宽心,属下这就替这位姑娘把脉。”

胡青牛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小枕垫在纪晓芙腕下,三指甫搭上她的脉搏,胡青牛只觉凉气入喉,下意识的抬头对上杨逍犀利的眼神。他又仔细把了脉象,一双眉头是越皱越紧,然他背后教杨逍那冰冷的目光紧紧锁住,薄汗已慢慢滴下额角。

开什么玩笑,这都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这姑娘是纪晓芙无疑,却定不是江湖上传得那般。滑脉之下,凭胡青牛精湛的医术自然还探出了一些其他的端倪。

“纪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稍有体虚,属下给纪姑娘开一副安胎药。纪姑娘切记,这几日千万好生休息,莫要劳累。”胡青牛一边同纪晓芙叮嘱一二,一边取来文房四宝,大手“唰唰”挥毫,写下一张药方放在嘴巴吹了片刻。

他照着门口叫唤了几声,扬了扬手里的药方道:“喂,你认识字吧?拿着这个到左边第三间竹屋取药,三碗水,大火煎至一碗,加一碗,小火再煎至一碗,煎好后送给纪姑娘服下。”胡青牛使唤杨逍手下使唤得极其顺手,可怜那小厮看见杨逍脸色,不敢多言,屁颠屁颠的从胡青牛手里接过药方去取药煎药了。

“此处便是客房,纪姑娘可在此歇下。”胡青牛“嘿嘿”作礼,又抬手往门口一举,同杨逍道,“左使请。”

甫一入隔壁竹屋,胡青牛大改神色,又恨又恼地甩袖背过身去:“杨左使,我胡青牛是神医,不是神仙,你要找死就别来找我,免得我砸了医仙这个招牌!”他“哼哼”两声,什么上下之分他已经不顾虑了。

杨逍也不动怒,负手朝胡青牛走了几步,沉声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胡青牛怒目圆睁,转过身恼道:“你杨左使何时这样狼狈,身受重伤还敢把毒引到自己身上,你要是来得再晚上几天,我胡青牛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原是他在给纪晓芙把脉之时就察觉到她体内有被剧毒侵蚀的痕迹,那毒却在纪晓芙中毒后三四日被压制过一次,再往后推就是两日后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便是初学医术之人也能推断是旁人引出了剧毒,更何况号称“医仙”的胡青牛。

他再一观杨逍面色,就更加肯定此毒今在杨逍身上,且他面色白中带红,是重伤未愈而致伤口发炎之色。这也难怪胡青牛如此恼怒了。

杨逍勾唇轻笑道:“你这么说就是能解毒了,请。”

“我能解毒不假,而且我还能让左使此后百毒不侵,只是……”胡青牛面带犹豫,踌躇着没把下文吐出口。

杨逍道:“但说无妨。”

胡青牛眉头微皱,叹了一声,继而说道:“多年前,内子曾制出一种剧毒,名为‘五毒十花丹’,是以世间的五种剧毒之物和十朵奇毒之花所炼制。左使所中之毒其实并非单一之毒,而是下毒之人取了各种毒物相互混合而成。若左使不是将毒引入自己体内,而是直接逼出,恐怕纪姑娘已经……”

胡青牛顿了顿,抬眸看了眼杨逍,见他神色未改便继续道:“恐怕也是下毒之人用心险恶,一旦引毒,此毒来势便更加凶猛。亏得杨左使内力高深,能将此毒压制在丹田,否则,一旦此毒侵蚀心脉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他话音刚落,杨逍猛咳数声,弓着身子,一手撑在圆桌上,一手握拳紧紧掩在嘴边,握着泛白的骨节间缓缓溢出几条红中带黑的鲜血。胡青牛要去扶他,他却摆了摆手,费力的坐在圆桌便的凳上。

杨逍又轻轻咳了几下,握拳的手若无其事地擦去嘴角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