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皱了皱眉,唤来店小二便叫他把店里好吃的酒菜做一份上来。按理说这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就是明教辖下的那家,杨逍知纪晓芙不喜与明教有联系,便舍近求远,另找了这家。他吃什么到无所谓,可闻纪晓芙这般言语,他心底没来由的抽了抽。
酒菜上齐,杨逍执壶倒了一杯递到纪晓芙面前:“喝一杯?来。”
“哎。”纪晓芙赶忙伸手挡住,匆匆拒绝道:“本派弟子不能喝酒。”
杨逍轻笑一声,抬手甩道:“你师父不在这儿,再说我跟他有仇,我也不可能告诉她。来吧。”说罢,他举杯欲与纪晓芙对饮。
“不行。”纪晓芙仍出言拒绝道,“我小的时候,我爹曾经给我给过半杯酒,我一喝完就会浑身发红疹,所以大夫告诫过我绝对不能沾半滴酒,不然会有性命之虞的。”
“哟,那不能喝,别喝了,省了。”他从纪晓芙前面取过递去的酒杯,举在眼前叹道,“人生中不能喝酒少了一件多大的乐趣啊,可惜。”他昂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纪晓芙轻哼道:“酒味苦辣,又会使人乱性败德,有什么可惜的?”
杨逍放下酒杯,挑眉笑道:“这就是你年少无知,不懂得欣赏酒的好处。”他又斟了一杯,缓缓道来,“孔夫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酒如是作可以观,欢乐时庆祝、悲伤时遣怀,可以颂生,也可悼亡,群斟、独酌,无不相宜。”
闻他所言,纪晓芙到有些意料之外,她亦笑说道:“没想到你还会读《孔子》啊。”
杨逍皱了皱眉头,叹问道:“是不是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眼里,我们这些邪魔外道除了杀人作恶,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纪晓芙低眉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逍轻叹一声,自顾自斟酒饮酒,时而又夹上几筷小菜。他三人这么坐在一块,旁人看来还真真是一家三口的模样,惟他们各自最清楚不过。
纪晓芙给雁儿夹了些肉食,抬头问杨逍道:“你方才说你和我师父有仇,是因为我大师伯孤鸿子吗?你和我师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非要杀他不可呢?”
杨逍挑了挑眉,无奈轻叹道:“当年,你大师伯孤鸿子非要跟我相约比武,我实在受够了就应战了,结果他就向他的师妹也就是现在你的师父借了倚天剑,可能他在你们眼里武功高强,但是跟我比真的差得远了,倚天剑还没出鞘呢就已经败了,怎么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纪晓芙急忙问道。
杨逍缓缓摇了摇头,认真地解释道:“我,没杀他,是他自己输不起,在回峨眉的路上自己气死了,但是你师父认定是我杀了孤鸿子还丢了倚天剑,她对我恨之入骨,我能理解,我不怪她。”他摆了摆手,饮尽了杯中酒。
纪晓芙似寻到了终点,又问道:“倚天剑是你拿走的?”
杨逍不屑地扫了一眼,轻哼道:“倚天剑在我杨逍眼里就是一个破铜烂铁,后来蒙古人,蒙古人给它抢走了。”他怕纪晓芙误会些什么,又添了一句,“不是从这儿啊。”
纪晓芙侧头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由地出声叹道:“要是我能替我师父夺回倚天剑的话,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杨逍忽然抬眸偷望向纪晓芙,他捏着酒杯思忖了半刻极认真地问道:“晓芙,倚天剑,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纪晓芙想也未想,开口便答。
“嗯……”杨逍有意无意的应答了一声,再没有延续这个话题。客栈里叽喳不停,倒是他们这一桌寂静非常。
忽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客栈传来,来势汹汹的烈焰直窜云霄,仿佛要将整片蓝天染作殷红。客栈里来往的客人惊呼“救命”,不辨方向地抱头鼠窜。杨逍英眉一立,一手抱过雁儿,一手揽上纪晓芙的细腰,双脚一蹬便落在三丈之外。
他甫一落地,便有十来人举着大刀蜂拥而上,将他三人紧紧围在其中。见其首脑迎上,杨逍微皱了皱眉,俯下身子把雁儿托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