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了,在回去的路上有关淮业城战事的事已经传遍了。除了百姓们说义军是如何如何厉害,另外说得最多的就是有关元军主帅汝阳王的事。听说淮业战后,元朝皇帝下旨解了汝阳王的兵权,让他回汝阳王府闭门思过去了。

在攻破宏川之后,元朝的第二道防线便是岭子口防线,因着汝阳王带罪思过,岭子口那处的战事元朝皇帝交给了朝廷里的其他武将。只是……那些武将连汝阳王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能挡住已经汇合成四十万余的义军了。两军在岭子口对阵不过六日,岭子口防线就被朱老四率军攻破。义军长驱直入,八日后也就是杨逍、纪晓芙回到平河镇的那日,义军已经陈兵于风渠。据说,元朝皇帝有意让汝阳王戴罪立功,再次挂帅出征。

汝阳王府里,汝阳王正对着一张没有任何落款的匿名信来回打量,他身侧站着的同他长相差不了多少却年轻了许多的便是汝阳王之子王保保。他本是汝阳王的外甥,只是汝阳王无后便将他认作了亲子。

汝阳王将手里的书信递到王保保面前:“这上面说的事你怎么看?”

王保保将信上内容通读一遍后,把书信放回到汝阳王面前的桌案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论送信的人是否与我们一路,但更为重要的是他在信上说的话。如果是真的,我们王府则危矣;如果是假的,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汝阳王点了点头,道:“说说看。”

王保保道:“这上面说的无论真假,只要一试便有答案。若信上所言非真,这封信对送信人有什么作用?如果他想离间王府众人,这样无凭无据的一封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他并非想使离间计,如此,此人当与我们是友非敌。但如果信上所说的被我们证实,那么,这个人的心机足够深。”

见汝阳王并不反对,王保保继续说道:“我们派在杨逍身边的只有哥哥一人,这封信绝不是哥哥的手笔,杨逍不会这么做,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拼了命保护明教的人,绝没有出卖明教的可能。如果是别人,单凭这封信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他的目的,我们能做的要么相信要么不信。若不信,对王府可能就是灭顶之灾;若信,却不知送信之人到底意欲何为。父亲,其实不管信与不信,于王府既有坏处也有好处。”

汝阳王颔首道:“看起来,这件事还是要解决的,王府里不能留下这样的隐患。”他回头同王保保道,“告诉你哥哥,让他想办法查一查信上说的事。另外,你还要派人早做准备。找几个和他们身高背影差不多的人,多花点时间让他们学得像一点,房里房外都要布置好机关,若信中所言非虚,他一定会来,务必最好两手打算。”

汝阳王握着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恼道:“淮业城下,杨逍既是骗我的,那么他便没有走到众叛亲离、沦为弃子的地步,反而在明教、在义军里声望愈高。元朝若要反败为胜,靠兵力已经不足,这是惟一的办法了,也许我们该感谢送信的人,也许……”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沉叹了一声,但却没有将心中所想说与王保保听,“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即便本王败了,本王也要杨逍为本王陪葬!”他愤愤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推测

“如何?”杨逍望了眼迎面走来的青翼蝠王韦一笑沉声询问。

韦一笑也不急着回答,信步走到杨逍面前,撩起青黑色长袍自若地坐在圆桌对面,洁白又含了稍许不大明显的茧子的手指缓缓捏上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饮着茶杯里尚未凉透的茶水。他抬眸望了望杨逍不大友善的面色,“嘿嘿”笑了两声,放下茶盏挪了个座位,干脆坐到了杨逍的左前方。

指尖轻叩着桌面,他压低了声音与杨逍仔细道:“你走的几天沙赤纳没什么动静,倒是这两日,我看他深夜的时候总潜到各个房间里在翻找什么,似乎是汝阳王对他下了什么命令。对了,杨逍,你不会不知道他进过你的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