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唯一的四星级高中,几乎集中了整个县区的教学资源,教学质量在全市也是顶尖的。换而言之,在这个四不靠的小县城里考不上城北,基本可以宣告永别大学梦。

“嗯。”蒋舟怕打扰前桌的同学,小声道,“应该可以吧。考试这种事我也没把握。”

他这话说得委实委婉,如果小考大考模拟考永远一骑绝尘的蒋舟都考不上城北,这所学校怕是一个都考不上。再不济学校还有六个指标生名额,怎么说也能排给蒋舟一个。

“那你想我也去城北吗?”

蒋舟的呼吸静了一瞬。他把替芯插进笔管里,拧紧笔尖的螺帽,再开口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上。再说我说不想你去,你就不去了吗?”

“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军训的。”司徒允飞快地小声补充一句,“你不喜欢我我也要黏着你。”

蒋舟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那年蒋舟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取城北中学。而司徒允在中考前消失了几周,回来后搞到了城北中学的艺术特招生名额。

蒋舟在不短的时间里怀疑过司徒允他们家是赤裸裸的特权阶级,但司徒允的画确实画得很好。蒋舟看过他不少大作,不论是绘景还是画人,笔触都热烈生动,奔放中带着细腻的柔和,和他本人不可一世的气质截然不同。蒋舟甚至有时候觉得持笔的那个司徒允和现实中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气质差别。

临近开学,司徒允又溜达到蒋舟家,将薄薄的汗衫一脱,躺在蒋舟的床上,露出一背青青紫紫的斑痕来。蒋舟拿了红花油滴在他背上,用毛巾泡了热水拧干后给他擦药。毛巾沾上去的时候司徒允背部肌肉瞬间绷紧,许久后才慢慢放松。

“很疼吗?”

“嘶。”司徒允抽了口气,闷在枕头里闻蒋舟残留的味道,随口道,“疼啊。”

蒋舟认真道:“我最近看书,有一种精神问题叫痛觉神经缺失。我一直以为你是。”

司徒允笑起来:“不是。我的痛觉系统没有问题,去医院检查过八百遍了。”

蒋舟张开嘴,想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毛病,想了想又闭上嘴。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地去打听别人隐私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觉得不好。他专注地盯着手下的肌肉,司徒允仿佛一到暑假就出去练功,短短两个多月的功夫,肌肉又多了些。他的肤色已经不复初遇时的白皙,染了一层浅薄的蜜色,看起来手感极佳,透过厚厚的毛巾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见他没有动静,司徒允也不欲和他深聊,转而换了个话题:“午饭吃什么?”

“煮了芋头,回头炖点白菜粉丝。”蒋舟不禁抱怨:“你又想蹭饭。”

司徒允微微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灶台,上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小小的油纸包:“不白吃,给你带了点街东头王家的卤牛肉。再不长个你就来不及长了。”

蒋舟小声反对:“男孩可以长到二十岁呢,而且大人都说男孩长得晚很正常。”

司徒允一本正经地说:“男人一米七八以下都属于二级残废,你琢磨琢磨你这样下去能脱离残废行列吗?”

蒋舟气得用力一按毛巾,正好碰到司徒允的伤口,疼得他背部肌肉一颤,猝不及防发出两道呻吟。蒋舟心头一热,忙不迭地甩了毛巾,钻进厨房切卤牛肉。

司徒允一边呲牙咧嘴地抽气,一边凝视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第八章

等到高一开学,他们果不其然分在了一个班。蒋舟再一次荣升班长,司徒允也难得安静了两天城北中学优等生乖宝宝居多,蒋舟估计他是还没找好新的嘲讽对象。这厮甚至在班级的风评难得好了一阵,因为蒋舟把画黑板报的任务硬塞给了他,司徒允不仅没给他捣乱,还画得挺好。最起码蒋舟绕着其他十六个班视奸了一圈,自豪地认为属他们班画得最好看。

但司徒允没过几天便原形毕露,跟他坐一起的女生找班主任哭诉半天,说司徒